俯身下来,就当她以为他会触碰到她时,他又快速离开……这么接连几次后低头再看,白色的绷带已经缠上了她的胸。
缠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她。
谢一菲不明所以。
秦铮:“呼吸。”
原来她一直在屏气。她连忙深呼吸,他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她注意到,就在刚才,他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像是在笑。
确保绷带缠得足够紧实后,他满意地点点头:“穿衣服吧。”
她如蒙大赦,连忙回身去找自己的衣服。
手术室里靠墙立着一台没通电的显示器,黑色的液晶屏上能清晰映照出对面人的影子,于是谢一菲猝不及防看到了秦铮的杰作——她虽然很瘦,但发育得不错,再多层的绷带也无法完全束缚住她,看着竟有种羸弱又欲盖弥彰的诱惑,如果不用考虑这绷带下是什么的话。
“一会儿麻药过去会有点疼,实在忍不了的话可以和护士要点止痛药。”
她收回视线,边穿衣服边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明天等通知吧。”
从手术室里出来时,隔壁的手术也恰巧刚结束。
手术门打开,一个活动病床倍推了出来,病床上的人脸色煞白有气无力,人似乎还处在半昏迷的状态。
谢一菲认出那正是她隔壁床的大姐,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昨天还在眉飞色舞地跟她聊着她主治医生的八卦。
人生中第一次,她产生了某种龌龊的优越感,庆幸那人不是自己,庆幸自己不用像她一样,暂时不用失去□□、失去爱,甚至可能失去生命。
回到病房时,一个护工模样的人也跟着她进了病房,然后把一个水壶放在了她旁边的床头柜上。
谢一菲疑惑:“我好像没有请您帮我打水。”
护工笑道:“我是隔壁17床的护工,听说您手术过后不能提重物,需要个人帮忙打水,我就顺便一起打了。”
护工不会无缘无故来帮忙,肯定是有人跟她打过招呼,而这间医院里能为她打这个招呼的恐怕也只有秦铮了。
让她自己选,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她很不想承他的情,可惜她现在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没骨气就没骨气,就当他是看在秦一鸣的面子上照顾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