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短袖衬衫,宪兵队长认定她没有攻击性,但木仓口依然指着,用以威慑另外两个拿木仓的年轻人。
艾波缓步来到他面前,脑袋和枪口的最近距离不超过十厘米。她明白,如果这时候走火,子弹穿过,她的后脑勺会像西瓜一样炸开。
“长官,您瞧。”她递上写有曼弗莱迪字样的证件,趁着他的注意力在纸上,闪电间以手成刀,猛地砍向他手腕。
宪兵队长吃痛,枪口偏移,这一瞬间,艾波快速下蹲,左腿猛力横扫,踢中他的胫骨,他顿时失去重心仰面倒下。
他手中冲锋木仓的扳机已经扣下,但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木仓口偏转,子弹突突地落空,射向树林,射向蓝天,惊起一阵飞鸟。
这个老兵凭借多年经验后退一步稳住身形,却未料艾波会乘胜追击,她下肢和臀部发力,高高跃起,腾空转体鞭腿,一击踢飞冲锋木仓。失去武器,宪兵队长不敢再对峙,仓皇跑向茂密的柑橘林。
“砰——”
终于,所有的枪声都停止了,四周一片寂静,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方才还颐指气使的老兵倒在地上,背后好大一个血洞,右侧手腕不自然地扭曲。
三人又看向被捆绑着的年轻宪兵,其中一个毫无疑问地死了。倒霉地被乱飞的子弹射中了眉心,猩红的液体蛛网般罩住他年轻的脸。另一个运气不错,只被射中了肩膀,已经吓晕过去了。
艾波拎出贴身挂在胸前的十字架,为那个枉死的年轻人祷告,愿他的灵魂进入天堂。等简短的告别仪式结束,吉里安诺和皮肖塔把昏迷的宪兵抬上骡车,车上只有表层是奶酪,下层全是干草,正好安放伤员。
回程的路上,三人都沉默着。
这是一个糟糕的开始。
在这一刻,仿佛赤脚踩上滚烫的沙子,他们才真实地意识到,革命会流血、会牺牲,再完美的计划都有疏漏。
但现实没有给他们退却的机会。宪兵队发现了尸体,报纸刊登了死讯,墨索里尼当局认为这是一次挑衅,不断加派巡逻人手。走私生意越来越难做,不少农民因此被抓捕。
皮肖塔打听到这些人被关在勃兰特营地。三人制订了严密的计划,这次,一切很顺利,他们用计攻入大营,释放了所有关押人员,不仅缴获步木仓、手木仓、冲锋木仓以及成箱的弹药,还收获了泰拉诺瓦和帕萨藤珀这两位大将。
巴勒莫、那不勒斯、罗马和米兰的报纸刊登了他们战胜宪兵,解救被羁押农民的消息。智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