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妍是在大二与季知涟熟悉起来的。
两人虽在一个班,按照排名又分到同一宿舍,但季知涟大一时并未住宿,她甚至连入学军训都没有参加。
对于这个神秘的第一名,班里同学早已议论纷纷。
肖一妍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在艺考时就在老校区的门口见过季知涟。
当时她刚结束导演系的初试,朗诵的时候用余光都感受到老师的心不在焉,沮丧的出来,看到门口堆砌着长枪短炮,全是拍照的记者,忙垂了头把脸埋进白色的围巾里,出了校门口就急匆匆的找妈妈。
她就是在那时看到了季知涟。
冬天,北风冷的刺骨,来艺考的同学都裹得很厚,有人甚至穿了棉袍一样及踝的羽绒服,年轻的孩子们大都有家长陪同,家长们焦急的捧着保温杯嘘寒问暖,呼出的热气在冬日化为白汽。
只有那女孩,孤零零站在远处的一棵白蜡树下,一身单薄的黑衣长靴,神情漠然仿佛与周遭毫无联系。
她愣了愣,妈妈这时已拨开人群找到她,母亲很聪明,绝口不问她的考试情况,只是抱了抱她,热气腾腾的蛋饼塞进手里,她捧着温暖离去,却忍不住回头。
她……不冷吗。
那女孩似是感觉到肖一妍的目光,冷冷的看了过来。
肖一妍心头一颤,那目光如同没有温度的雪,带着不经意的凌厉,令她畏惧。她那时还不知道,那女孩是她最喜欢的小说《夜覆今舟》的作者,更不知道,她会在未来与她成为朋友。
肖一妍是深市人,是个典型的乖乖女,她的母亲很强势,自小对她的一切大包大揽,这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她,却也让她成为了一个有点懦弱的、讨好性人格的女孩。
大一教他们的剧作老师在上第一堂课时说过一句话:人活着就要理直气壮,要暴烈,要无畏,要深深的扎根于生活里,要一条路走到黑。
她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不解其意,然后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
她竟然下意识看了一眼斜前方的季知涟。
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高耸挺拔的鼻梁,和架在鼻梁上那副薄薄的无框眼镜,折射出一点无情的金属光泽。
肖一妍觉得,季知涟就是老师说的那种人,我行我素,又能对自己的所有行为照单全收。她知道她大一近乎狂热的投身于一场恋爱中,一周不计成本地飞去上海数趟。大二则疯狂的泡图书馆搞创作,新书卖了高价影视版权,一度成为校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