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如此说,其实也无不可,但孙虑立即发作了,他冷笑道:“前线战势如火。时机稍纵即逝,陛下亲自在此,文武百官俱在,你却要千里传书,询问远在天边的众大臣,未免太过……太子,皇兄,上面四位大臣。有三位皆是你伴读的亲人长辈。太子就算在朝中拉帮结派,也不要太过明显了吧。”
这话说出。孙登就算是泥人也有土性,当时回讥道:“二弟,眼下父皇议政,事关东吴安危兴衰,为人子者,自当该言则言,言无不尽。为兄所言四人,皆大吴柱石之臣,父皇膀臂,何时成了为兄帮派,为兄身为太子,国之储君,又何需帮派?”
孙登此语句句在理,孙虑此时也自悔失言,当下他立即转环:“父皇问计于你,你却扯出旁人来,自己没主意,何必拿旁人当挡箭牌。父皇,儿臣以为,眼下我军正有一位绝世的谋臣在,何不问计于他?”
孙权见二子当面相争,有些不快,冷然道:“你们两个,当殿相争,岂是皇家风范?一旁退下。司马先生,你多年来身在曹魏,又与季汉多年相争,熟知两国之情,当今之计,你以为该攻还是该守?”
司马懿在殿下施礼,恭谨道:“懿自归大吴,无尺寸之功,眼前有诸大臣在,岂有懿说话的道理。”
孙权不悦道:“先生归吴,便是吴臣。朕来问你,便有当问之处,你何须自外于群臣?”
司马懿又复施礼,沉声道:“臣当年为曹魏伪朝之臣,深知曹魏主力,皆在冀州,冀州之战后,伪朝兵力大减,又中陛下神算,与季汉相攻杀,眼下兵力已衰,而我大吴兵强马壮,带甲数十万,名将如云,谋士如雨,区区曹魏,实不足虑。可惧者,唯季汉而已。季汉诸葛亮,精于权谋,好于弄计,臣早年常自诩为天下英才,但自问对阵诸葛,还无法胜之。眼下季汉咄咄逼人,不令我军北上,显然其国决心已下。虽然大吴实力极强,但比之季汉,尚难以取胜,依臣之见,不若从之。陛下毕竟是刘禅的舅父,想来就算大吴实力不及季汉,季汉也不会对大吴赶尽杀绝地。”
司马懿的话说到中途,包括孙虑在内的武将面色就铁青起来。孙虑一向对司马懿视为腹心,数月来依司马之计,简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哪知此时自己推他出来,他却说出这等不利于自己的话,不由怒气上涌。
他犹未发作,孙权已经猛的一拍桌案,沉下脸来:“司马懿,朕看你是被诸葛亮吓破了胆子。季汉眼下实力若当真强悍,岂会顾念什么甥舅之情,只怕早就攻过来了。以朕看,季汉所以未曾进攻,不过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