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稷卿脸色紧绷。
纵使再牙尖嘴利,也给不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答复来,能把所有的蹊跷都平了去。
陆怡拔了发上珠钗,一头青丝泄下。
她握着钗,向方晚葶的脖颈扎去。
周稷卿扼住她的手腕。
陆怡凌厉的目光看向她。
“舍不得?”
周稷卿皱着眉头说:“方晚葶对我有救命之恩。”
陆怡说:“怎么早不说?”
周稷卿面不改色:“怕你想多。”
陆怡细细端详方晚葶这张脸。
有羸弱之美,这样昏迷着都显楚楚可怜,怪不得能迷惑人心。
“跟你在书房里颠鸾倒凤的是她?”
“不是,”周稷卿否认的很快,“是林岁宁,是林岁宁。”
他说了两遍,生怕她不信。
陆怡笑了起来。
“周稷卿,你杀了她吧。”
说罢,一脚把方晚葶踢下床。
方晚葶滚落到地上,疼痛令她慢慢转醒过来。
半昏半醒之间,她听到有个女子在说话。
“杀了她,你还是我陆怡的夫君,是礼部侍郎。你若不杀她,你的官位,你的尊荣,都将不复存在。不仅如此,你还会活得比狗都不如。”
屋子里静了片刻。
方晚葶的脑袋很沉,很痛。
她睁开眼,看到那女子坐在床上,将一根珠钗扔到周稷卿膝旁。
周稷卿是跪着的。
“陆怡,你容下她吧,我把她送出城就好,你不必在意她的,她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比不上你。而且她是无辜的,她不喜欢我……”
女子莞尔笑着,眼色却极冷。
“不行,她必须死。”
周稷卿深深叹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伸手摸向那根珠钗,指腹摩挲了会儿。
随即,猛地扎进了女子的胸膛。
方晚葶兀然睁大了眼。
在陆怡惊愕痛苦的目光中,周稷卿将珠钗往她体内更用力的送进几分。
“我不想的,但如果非要有人死,只能是你。”
周稷卿靠近她,在她耳边说:“你以为,当初你为什么会在寺庙里险遭不策?”
陆怡胸口剧痛,双手用力去推他。
可她的那点力量在男人面前,是徒劳无用的。
她低头看了眼深扎在心口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