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要雨得雨的。
同那位刚被自己父皇发配到边关督战的皇子境遇很是不同。
陆廷渊虽是中宫嫡出的皇子,但是帝后失和多年,后来陛下干脆连表面文章也不愿做了,对皇后以及她生的孩子都心生厌恶,失了准则。
那时后宫郑贵妃盛宠至极,且同样育有一子,名陆廷泽。
陛下甚至一度想立贵妃之子为太子,只是碍于宗法礼教,才没有付诸实践。
他将这个最喜爱的儿子封作宸王,“宸”字为王位、君主的代称,帝王的偏爱之心已是朝堂皆知、昭然可见。
而陆廷渊作为嫡长子,即使样样出众,也依然得不到父皇的半句夸奖,甚至让他年仅十五岁就去了边关,名曰磨砺,实则将他摒斥于京城核心势力圈之外。
刚来到西州的陆廷渊,其实是失意的、落寞的、沉默寡言的。
她依旧记得他们的初遇——
那是一个午后,春光明媚,细小的尘埃在金色的阳光里飞舞。
那日,她来父亲的书房找他讨要一匹小马,想要学习骑术。
彼时陆廷渊恰巧也在。
当她绕过那扇黑漆牙雕屏风,满是笑意的嘴角还未来得及收起,少女明亮的眼眸便正好撞进那道深邃如幽潭的眸子中。
四目相对。
少年一身玄衣,周身是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气质,端坐于上首,沉默不言。
少女也未料到父亲书房里还有客人,忙收起笑容敛下眼眸,恭敬地喊了声:“父亲。”
见女儿冒失地闯进自己书房,又是在外人面前,平西节度使萧元康只得佯怒斥责道:
“胡闹,越大越没规矩了,还不快给殿下行礼!”
萧妤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了声殿下万安。
因为方才走得疾,她的脸颊晕开了一层浅浅的绯色,眼睛湿漉漉地望向上首,神情犹带着一丝不安与试探。
回忆起来,在陆廷渊眼中,那时的她就像一只冒失的小鹿,猝不及防地闯进了猎人的营地。
接下来只有节节败退的份。
那段时间边关还算平静,为防患于未然,节度使萧元康有心锻炼一下女儿的体格,便为她寻来一匹上好的玉骢马,亲自教她骑射。
见那位殿下资质上佳,萧元康便主动请缨,做了他的教习师傅,还连带着将排兵布阵、运筹之术等一并传授于他。
这可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在疆场上浴血厮杀多年得到的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