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
“少来这套,你这个子!”我把桌子一拍伸着脖子冲他嚷道“你们两个从一起长大,肯定是你给他通风报信的。”
苏管营眼看是被我猜中了,不禁红了脸,低下头声道:“玉儿公主,你别这么对他。”
“算了,不和你扯了,我还有几十件军衣没有洗呢。”我瞪了他一眼,转身拣了椅子上的两件脏衣服就往帐外走。
“玉儿公主,你何苦这么拼命啊!!这些活自然是有人做的。”苏管营看着我,满心满脸的不忍。
“因为拼命干活人就会累,人累了,就不会胡思乱想!”我端起门口洗衣服的大木盆子,又随手将一大把皂角装进怀里,向着河边走过去。
清凉的河水流过我的脚踝,这感觉让人舒服得多,我拿着大棒子把几个皂角打碎,和在衣服上用力揉搓。方法尽管很笨,但是洗出来的衣服竟然干净得很。
这么多年住在营里,手上和脚上都起了厚厚的老茧。每天努力工作,没活也要找出活来干,只是为了不让那个人的影子从心里追上来。
三年了,他的影子渐渐模糊起来,有的时侯闭着眼睛刻意去想,却想不清楚他的样子。他的眉眼,他的面容似乎正从记忆里一丝丝剥离掉。
当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忘了他的时侯,却会在某一个瞬间,那个人的影子突然闪过脑海,象个魔咒一样将整个人定住,就那么怔怔地追着脑海里那一抹影子,由着那股痛再次追上来,将表面完好的心再次啃食得千疮百孔。
心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除了没日没夜地与这种心痛搏斗,便只有等着这份痛疼将自己完全吞噬和消耗掉。
三年了……你在哪儿?我还在等……你为什么没有来?
努力地工作让自己每晚睡个好觉是我善待自己的唯一方式。
月亮升起来,照在河面上,一道道涟漪荡漾开来,仿佛银镜碎了一池。
秋高的季节,相思日盛。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搓着手里的衣服,身体的疲累,终会让我有一夜安眠,这一夜,他不会再到我的梦里来啃咬我的心了。
苏管营兴冲冲地从外面跑进来,嘴里连声喊着:“大喜了,大喜了……廉将军,大喜了!”
“何事?”廉义看着他微一皱眉。
苏管营高兴得手舞足蹈,一张大饼脸上每个毛孔都闪烁出兴奋的光芒来:“刚才得到消息,大王下了聘,要重用我家廉老将军了!!过几日,就有使节来访与老将军亲谈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