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看见宫月睡得很是安稳的样子。
原本那汇集在心中的愤怒,也是一下子没有办法控制住,如排山倒海般不断地涌到了心尖处:“你还不快点起来。”
宫月毕竟也是做了蒋氏的女儿多年,光从对方所说的一句话内,就能感觉到不对劲。
所以,她当即是问道蒋氏:“娘啊,你没看见你女儿是真的很辛苦吗?现在辛苦到了这个地步,这会好不容易趴着睡会。结果你还各种吵吵吵。”
蒋氏本来就火大,在听见宫月所说的话时,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连忙是将宫月的衣领抓住,说道:“娘就问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和无二见面了。”
宫月愤然地甩开蒋氏,是真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的狠心:“娘,我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在乎蒋无二到底是怎么样。”
蒋氏气得心肝肺都疼:“你可知道娘在宫相爷府邸,已经是失去你爹的疼爱了。现在只有蒋家才能对你娘亲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宫月冷笑,看着蒋氏的视线内,都是一片冷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娘,你总是这样,却从来都没有思考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蒋氏知道宫月现在是真的魔障了。
自己确实也没办法再次说服宫月,但还是觉得其是有救的。
这话还没说完,一道身影从外头走到了蒋氏的跟前,从衣袖内拿出了书卷递给了其。
这个书卷上的名字,叫做《论语》。
蒋氏只觉得一股冷意,从额头上冒出了汗水,完全是没想到,蒋家人会送来这书。
她踉跄地往后退,张开嘴巴,呼吸仿佛是困难般似得。
这一幕也是让仆人感觉到奇怪,连忙是扶着蒋氏的身子,捏紧住其的手腕:“夫人,你没事吧?”
蒋氏深吸一口气,这才缓冲过来,当即摇头:“没事。”
她自幼生活在蒋家,也知道蒋家对蒋无二的看重程度。
如今宫月身为她的女儿,背着蒋家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举动,却从来都不去反省自己的行为,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蒋家打算出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仆人明显是感觉到蒋氏身上带来的冷意,好像哪里都不太对劲似得:“夫人,确定真的没事吗?”
蒋氏胡乱地颔首,示意仆人先退下:“我有话要和宫月说。”
仆人头回看见蒋氏露出那样的眼神,好奇的同时,也有些无奈,但还是走了出去。
蒋氏在仆人离开之后,一把将宫月抓到了地上。
宫月根本就没想到蒋氏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是真的被吓到了,差点还站不稳身子。
眼见着,身子还要砸到了地上时。
她都快要无语到了极点。
“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是想要谋杀亲生女儿吗?”她眼底露出了不悦,愤然地抓了抓耳边的发丝。
蒋氏从来都没想到宫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让宫月变得不太一样的原因,居然是比不过宫如熙。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瞪向了眼前的宫月:“宫月,你可知道你外公送来《论语》真正的含义?”
“我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宫月哪里有时间去管那么多的事情。
蒋氏无奈的同时,也知道宫月的性格也已经是要被定型了。
如今事情也都发生到这样的地步了,就很难再次用言语解释清清楚楚的:“你外公在警告你,以后都不那样对蒋无二了。”
宫月本来就因为比不上宫如熙,而感觉到愤怒:“是不是蒋无二把我和他的事情告诉娘的?”
她捏紧拳头,那原本清澈见底的眼睛内,也是浮现了恨意。
如果恨意能够杀人的话,蒋无二现在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不是。”蒋氏能留在宫相爷身边多年,还不被其厌弃。
这其中自然是有其的优点了。
这会的她在听见宫月所说的话语时,也是气得双眼内都透着愤怒,直接说道:“你以为什么事情都能够隐瞒住你娘吗?”
宫月却误以为,蒋氏在自己的面前,这般地教训自己,都是因为蒋无二那个大嘴巴。
她愤然地向前,想要将蒋无二彻底给打死不可。
蒋氏太清楚宫月是个怎样脾气的孩子了,在看见其要朝着前走去,非要教训蒋无二一顿的时候,还是出声阻止:“宫月,你现在哪里都不许去。”
“凭什么?”宫月愤然。
突然,大门一关,将两人关在里头。
宫月最先是反应过来,连忙是走到门口,用力地敲门:“还不快点给我打开门。”
蒋氏则是躺在床榻上,开始睡着。
宫月后知后觉,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蒋氏的计谋。
她转过身,打算去教训蒋氏时,却发现其已经是进入了梦乡……
蒋氏和宫月吵架,谁也没有捞到其好处。
宫如熙得知此事时,眼神都没有很大的变化,早就习以为常了。
清荷看见宫如熙事到如今都能表现镇定自如,便好奇地问道:“小姐似乎也不感觉到意外,或者是震惊啊。”
宫如熙早就料到了,宫月骨子里觉得蒋氏的家境是配不上自己的。
前世要不是她无意之间去问了宫月,都不知道对方想要的,是自己的家境,是方家的能力。
“你只需要将宫月对蒋氏不尊的事情,告诉给茶楼的人。”她示意清荷记得拿出钱:“记得让茶楼的说书人将这个事情编织成故事,等到下个月十五时,就当众说出来。”
清荷知道宫如熙是要出手,但也没想到其有那么强大的耐心,可以等到下个月的十五左右:“小姐为什么是下个月的十五啊?”
下个月的十五,正是宫月生辰,也是慕秋寒正式跪地求娶宫月的日子。
她这一次要让十五,成为宫月此生最不想要回忆的时候,也要让慕秋寒彻底回绝宫月,杜绝其想要进入皇宫的心愿,以及迫切的心情。
“因为那是好日子啊。”她只能含糊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