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焘又说:“请聂知府做此案的掌书记官,再请诸位参政、参议做书记官。至于按察司官员,请协助审理。”
被点名的几人站起,朝着燕焘作揖。
众人各自坐定,笔墨纸砚很快备齐。
燕焘说道:“传山阳县属吏万长盛。山阳县其余官吏,手中若无重要政务,通通前来布政司听候传唤。”
很快,山阳县诸多官吏聚集到布政司。
却有一位文吏过来说:“万长盛因为差办移民之事,这几日劳累过度已然病倒。”
燕焘大怒:“死没死?”
文吏回答说:“只是病倒。”
燕焘说道:“死了也要把尸体抬来过堂!”
又过一阵,万长盛被抬来,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
燕焘问道:“可是你下乡收取免役钱的?”
“咳咳咳咳咳……”
万长盛先是一阵咳嗽,被同事扶着艰难回答:“没……没有。”
燕焘指向陶定安:“你可认得此人?”
万长盛虚弱的扭头仔细查看:“认得……他是山阳县末口乡第二保的保长陶定安。我带人下乡去贴告示,贴完告示又寻保长们安排移民。我还拿着一份未贴的告示给他看,说此次移民不收任何钱粮,被选中的移民还能拿两贯安家费。”
“他撒谎!”
陶定安顿时急了:“他说按户口来算,一户要交三百钱免役。这还只是小户,富户按照家中财产,必须拿出五贯到五十贯钱。前宋都没收这么狠的,他们仗着大明百姓富足,苛捐杂税是越收越狠了!富户看了告示,都不愿给足免役钱,只念在面子上随便打发我几个。小户更是一文钱也不给,宁愿被选中做移民也不给。百姓不给免役钱,我们做保长、甲长的就要掏钱补足啊。我家哪有恁多钱来补?”
万长盛依旧虚弱无力:“御史相公,我们若是下乡乱收钱,怎会把告示也贴出去?我亲自带人贴的告示啊,告示上写明了不收钱,我胆子再大也不敢胡来。”
燕焘问道:“陶定安,你可有证据?”
陶定安只觉浑身冰冷:“他们乱收苛捐杂税,又怎会留下证据?每次都是放话要收多少。”
万长盛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哭嚎道:“御史相公,你可要为我们这些小吏做主啊。这些保甲长目无王法,打着官府的旗号盘剥乡民,还把脏水泼到我们这些小吏身上!”
此言一出,跟陶定安一起被抓的那二十多人,全都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