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傅用他来迟了一句话,回应皇帝说他来的是时候,摆出舅父的模样来:做为晚辈等长辈那是理所应当的,皇帝就算再等上一会儿,那也不应该有任何不满。
他虽然没有明言,但那一句话里的意思,在御书房里的人除了太后外,大家都听的明明白白。
太后看向皇帝微笑:“你舅母身子有点不太好,哀家刚刚和你舅父多说了几句,又让御医去了太傅府,想是耽搁了些时候。”
她这是代韩太傅解释,也是代韩太傅掩饰。
皇帝眉宇间闪过一丝疲惫,摆了摆手不再追究韩太傅为什么来迟:他对自己的母后实在是没有办法。
因为那是生他养他的母后,那是拼尽一切、甚至是不惜性命而给了他全部的母后。
纵有不对,他能和母后翻脸相向吗?
只是他的解释,他的母后听不进去;他的母后只记得韩家的好,也永远只看得见韩家的好。
在他的母后看来,皇族的人不是自己人,那都是别有用心,甚至是随时准备取他而代之的敌人;而韩家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皇帝说服不了太后,就像太后也说服不了皇帝一样。
铁瑛是在皇家长大的人,虽然他们铁家不像大楚的皇家这样复杂,但天家的事情还是差不多的,所以他当即闭紧嘴巴决定置身事外。
韩太傅扫一眼江铭后看向皇帝:“太后说的对,都这个时辰了,皇上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朝中的事情,皇上大可明天再和臣等商量,而很多事情,皇上还是不要听风就是雨。很多人,不过是想在皇上邀买一个特别而已,对于什么是国之大事是压根一窍不通的。”
“皇上,治国还是要多听一些老成持重的大臣们之言。”他说到这里拱了拱手:“臣,愿意为皇上分忧的,有什么事情皇上交给臣去办就是。”
太后马上点头:“就是就是,皇帝你还是要爱惜自己为重,有什么事情交待你舅父一句就好了。”
江铭轻轻的道:“国事面前没有血脉之亲,只有君臣之属。舅父这样的称呼,在此时很不合宜。”
他看向皇帝:“臣请奏,要和韩太傅对质。”
韩太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都是针对江铭的,就差直说江铭年青不懂朝政,让皇帝把江铭轰出御书房去。
江铭反驳了太后和韩太傅——不要总是舅父舅父的说个没有完,那坐着的是皇帝,在他面前先有君臣后有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