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拌萝卜,一道是清蒸肉圆。要是说只有一道呢,还能说是巧合两样都是他喜欢的,那说明肯定是弟妹特意吩咐的。
朱正铭十分感慨,连妻子都不注意他喜欢吃些什么想不到弟妹倒是能替他着想。再说这酒,正宗的玉泉酒,温得不凉不热恰到好处,抿一口,玉泉酒特有的那种清香可真是久违了。没有酒的时候,倒还能藏得住话,一有了酒,朱正铭也忍不住和弟弟诉起苦来。又林隔着帘子听了几句觉得朱正铭的牢骚也就是一般中年危机的男人都会有的抱怨。妻子不体贴儿子不争气,前程又没有什么发展。这种情形她当然不方便进去正好胡妈妈进来回事,又林喂过了儿子让胡妈妈坐下说话。
这兄弟俩平时不聚头,这一凑到一块儿,这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快两时辰了,酒添了三回,菜也热了两次。朱正铭酒量一般般,最后是被书墨和茶烟架着送回去的。据书墨回来说,大奶奶的脸色可不太好看,说得话也不太好听。
又林摇摇头,对钟氏会说出什么来她不用猜都知道。钟氏那些酸话说来说去也没有什么新意,就是说她出身低微,只会用小恩小惠的收买人心。又林并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好笑。是,她是小恩小惠,可是小恩小惠总比她一毛不拔的强吧?下人们伺候主子图什么?难道就图她一毛不拔?
再说,又林算过一笔账,钟氏待人很吝啬,可她的院子开销并不小。主要是钟氏自己吃的那补品就没法儿全走公账,还有良哥儿的开销这么点儿大的孩子,吃穿用度赶上又林和朱慕贤夫妻俩了。其实这么大的孩子并不适宜吃那些名贵的滋养补品,照又林看,好好吃饭多点儿运动,良哥儿能比现在健康得多。可是这孩子让钟氏纵坏了,饭不正经吃,也不爱动弹,脾气还很大,动辄生病。老爷子本来也决定了要给重孙开蒙,并把他挪出来住。可是念了三天书就病了大半个月,钟氏又护得紧,太爷一时也没有办法。
朱慕贤也喝得不少,脸红红的,手心滚烫。他一进来,胡妈妈就告辞出去了。
又林让人端醒酒茶来,并不打听兄弟俩这么半天都聊了些什么。
其实男人们在一起喝酒聊天,聊的什么有时候并不重要。因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减压的过程。酒多了一通胡言乱语,倒也排减了一些平时累积的压力。
象钟氏那样把丈夫管得死死的,认为喝酒伤身且误事,时日一长,只会招致丈夫对她越来越反感。
“胡妈妈刚才来说什么?”
又林把茶端给他,夫妻俩挨着坐着,又林在他耳边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