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带系着,中间还打了个同心如意结。不知道打结带的人无意还是有心,带子留的空余并不长。还不到半尺新人要喝这两杯酒的时候,非得肩挨肩,脸贴脸不可。
这酒倒在杯中是浓浓的胭脂色,汁液犹如琥珀般稠腻。这时候的人家,在儿女出世的当年酿了酒,埋在地下,等女儿出嫁,又或是儿子中举的时候才开坛,往外倾倒时,酒液浓得会挂在碗壁上。世人称为女儿红或是状元红。
现在杯里的这酒便是这种陈酿。虽然已经再冲兑过,可仍然浓香扑鼻。
跟前伺候的人都很有眼色的退出了屋子。门也掩上了,屋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朱慕贤先坐了下来,又林走近了一步,拢了一下裙摆,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烛光照得杯中酒象宝石一样透澈晶莹,朱慕贤把两只杯子都拿了起来,自己执一杯。另一杯递给了又林。
这一递一接之间,两人手指触到了一起。又林微微垂着头,本来她还是挺从容的,可是现在两人实在离得也太近了一些。朱慕贤饮酒之后体温本来就高,两人挨得这样近,又林觉得他身上的温度都传到自己身上来了。
酒香氤氲,又林觉得脸微微发热,有种未饮先醉的感觉。
这酒入口绵软,毫无凛冽冲鼻的辣气,温醇醇的象是一块果冻。等酒液滑下喉咙,一股热乎乎的感觉极快的蔓延开来。
果然是极好的酒。
又林抿了下唇,朱慕贤把她的空杯接了过去。
“这儿沾酒了。”
朱慕贤的手指在又林的唇角轻轻蹭了一下。
那种感觉真的难以形容,微痒,麻麻的象触电了一样,又林本能的低下头去:“你先去梳洗吧。”
以前朱慕贤见她,又林总是很淡定从容的样子,似乎没什么事儿能影响到她的心境。现在看她明显有些慌乱,朱慕贤心里倒是有几分称心,有几分得意。
他去沐浴的时候,书墨当然不方便再来伺候了,又林当然更不会进来。朱慕贤洗得相当快本来早起就已经沐浴过,不过今天上马下马拜堂待客出了一身的汗,自然得洗一洗。总不能一身酒气汗臭的去抱新娘子。
两人都洗过了,换过了衣裳。没了那些硬挣的大衣裳撑着,朱慕贤蓦然觉得又林仿佛比刚才显得又娇小玲珑了一些。因为沐浴过,总不好再把袜子鞋子都原样穿回去,天气也热了,又林便没有穿袜子,赤着脚套着鞋。朱慕贤的目光从她漆黑的头顶发心一直朝下移,就落在她露出的鞋尖上头,便不动了。在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