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上刷了很多东西也不完全是坏事,起码这会儿就可以很好的掩饰她的真实心情。
又林许久没见过她了,李心莲的相貌也和过去不大一样了。不过变化最大的,却是她的神态。原来这李心莲总带着一股让人看不舒服的尖酸刻薄劲儿,下巴抬得高高的。但是现在她的头是微微垂着的。脸上带讨好意味的笑容。
可是又林觉得,她这模样,好象也没比过去看着顺眼。
究竟是哪儿不对?又林来不及琢磨,喜娘替她梳头,手劲太大,扯得她的头皮生疼。而梳子上蘸了太多头油。混着脂粉的浓香,呛得她一时喘不过气来。
后过过了一段时间再回想,又林才恍然明白过来
是眼神不对了。她的眼睛总低垂着,让人看不清楚,可是偶尔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眼睛里盛满了与她的表情并不相符的阴郁。
那是后话。这一天又林真的被折腾得够呛,裹得又厚,轿子里又气闷,在轿子里晃了半天,又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她偷偷把盖头取下来,做了几个深呼吸。
虽然说盖头盖上了只能等新郎来掀,可这会儿除了她也没别人,她取下来透口气儿也没关系。
两家虽然离得近,可是迎亲的队伍却不能直接从这个门进去那个门出来,而是兜了大半个镇子,充分展示了新郎的品貌和新娘的嫁妆之后,才抬进了朱家门里。又林还没歇过来,又赶紧把盖头给自己盖上。
鞭炮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小英和喜娘一起过来扶着又林下了轿子,跨过马鞍跨火盆。红绸带一端握在她手里,另一端握在朱慕贤手里。绸带中间那大红绸花沉甸甸的往下坠着,绸带颤巍巍的,又林只觉得这绸带滑得很,好象就快要从手里滑脱一样,她不得不用力的攥紧了带子,感觉到自己手心又湿又滑的。
她可以感觉到带子的那一端,朱慕贤似乎也在紧张,带子那头传来的劲道也是时松时紧的。
是啊,她没经过,他也是头一回。大家都紧张,谁也不会笑话谁。
隔着盖头,她能听到周围的人的说话声笑声,乱作一片,吵得她心里没有底,脚下也没有底。
等终于进了新房,喜娘扶着她坐下。又林坐得很僵硬,只觉得口干舌燥的。新房里有一股没散尽的新漆的味道,嫁衣束得又紧,这都让她喘不上气来。
旁人催促着新郎倌来掀盖头,朱慕贤笑了笑,轻轻咳嗽了一声,拿着镏金的秤杆把盖头给挑开了。
又林只觉得头上顶的重量忽然去了大半,脖颈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