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微微一顿,一边思考一边再次回答,又道:“棺材匠借命之时,同时也帮临死之人解脱。而与人解脱痛苦,便是为其进行救赎,此事,善莫大焉。”
刘老叔哈哈大笑,道:“所以,你的回答是善?”
张静虚目光清澈,诚恳看着老人,郑重道:“张某现在明白了,老叔你先前问我三个问题。而我现在的回答,便是你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说着停了一停,郑重又道:“我的回答是,临死之人的命数,哪怕仅仅是最后一口气的命数,但,也算命。只不过,棺材匠借他这点命数之时,为其解脱痛苦进行救赎,让其可以咽气,可以安详的死……此事,善。”
刘老叔再次哈哈大笑,大笑声中却眼角闪烁泪花,再问道:“那么,这事触犯朝廷律法吗?”
张静虚沉吟片刻,迟疑不决的道:“张某刚刚成为捕头,对于朝廷律法并不熟悉。”
一直默不作声的云镜殊突然开口,神色肃然的道:“朝廷律法之中,并无此种先例。律法既然没有规定,那么此事不算触法。”
张静虚转头看她一眼,随即重新看向刘老叔,温声道:“您听见了么,法无定论不为罪。”
“好!”
刘老叔满脸都是释怀。
他伸手擦了擦眼角,喃喃自语出声,道:“听了你们的定论,老夫算是开解了。这么多年,老夫心里真是饱受折磨啊。虽然我知道自己在解脱别人,但我解脱别人的同时毕竟借了人家的命。换而言之,我杀了他……”
他说着叹了口气,再次喃喃出声:“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我这么多年一直愧疚难安。”
张静虚声音不自觉的温柔起来,轻声道:“能有愧疚之心,可见时时自省。张某现在忽然觉的,您未必是诡异缠身……”
哪知刘老叔缓缓摇头,一脸苦涩道:“不,你错了,老夫自己清楚的很,我浑身已经满是不详。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诡变凶戾。”
张静虚微微迟疑,试探问道:“您既然能借命数,并且借命之时得到功德,按说常见累月积攒下来,应该可以扫清身上诡异吧?”
说着停了一停,再次试探又问:“除非有一种可能,您借了命数之后没有自己用,而是全都给了别人,您才无法救助自己。”
“这让我想起了,您那三个问题的第三个。刚才您大声问我:如果没把命数用在自身,那么我会不会放过你……”
“这个问题很明显,您绝对把命数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