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阖。
花戎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晚风晃得枝叶簌簌,寡淡的光影打下,衬得男人五官更加深邃。
花戎:“夫君,你怎么这么好看,完全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银狐缓缓侧头看她:“怎么了?”
想到什么,又补充了句:“最近不太平,没事少出门,如果要出门,我让剑二陪你。”
花戎心里一阵抽痛。
一天二十万,一睁一闭,没了!
谁家钱这么好赚!
她赶忙摆手:“不要了吧,明天我不出门,待在家。”
“我保证!”
男人眼睛眯起,冷笑了一声。
他觉得,与其相信花戎不出门,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花戎扁了扁嘴,这几天七七八八的事一大堆,她总觉得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没干。
郁闷的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如果想起来的话,可以趁今晚让银狐陪她去。
办完了,她明天就不出门了。
省钱!
银狐看她眉头蹙得深深,停下了步子,声音有几分沉凛:“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花戎神色沮丧:“还不是因为你。”
银狐挑起眉梢:“因为我?怎么又因为我?”
花戎噘着嘴看他:“还不是因为给你怀崽崽,害我不仅天天犯困,脑袋还像浆糊一样,记性都变差了。”
“我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没办,特别重要,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男人笑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既然这么重要,肯定和钱有关。”
花戎怔了怔,啊了一声,揪住男人的袖子就跑:“器衍楼和阵衍楼,现在还没关门吧。”
男人答了一声“还没”,十分熟稔的就把她抱了起来,让随侍备车辇。
坐在车辇上,花戎嘴一张一合地开始埋怨:“哼!都怪你。”
“都是因为去找你,害我两个月没收账。”
银狐浅浅弯起唇:“你现在都是小富婆了,还差这点。”
花戎哼哼两声:“谁会嫌钱多。”
“反正,都怪你,你要补偿我。”
男人淡淡地抬眼看她,无奈地笑了笑:“你想要什么补偿?”
花戎眨巴眨巴眼,冥思苦想半天也说不出想要什么。
她有些气闷:“嗯,我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男人很宽容地点了点头,捏了捏她脸。
无所谓花戎要什么,只要他有。
再说,她每天找他要的东西还少吗?
要钱要爱,要揉这边捏那边,要吃这个不吃那个,要亲亲要抱抱,完了以后,还一个劲地“怨你”“怪你”。
一整个小作精,除了他,还有谁受得了。
花戎开心了,缠着男人胳膊,又勾住他脖子亲了亲他嘴。
她就喜欢欺负这只大灰狼,然后看他烦得要死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器衍楼。
傅隐刚接了个急单,正准备加夜班,就看见一个圆圆的东西跑了进来。
花戎走路一蹦一跳,想到可以收钱,笑得两个酒窝深深。
“傅爷,我来拿钱。”
傅隐嗤笑一声,取来一个灰扑扑的袋子,放在了她手心。
花戎点了点,数目是没错,就是袋子实在磕碜。
她忍不住叽叽咕咕:“傅爷,你家大业大,怎么连个像样的袋子都没有,难看死了。”
“兰姨给我的袋子绣着花,比你这个好看一百倍。”
傅隐勾起唇角,笑了:“我听说你给兰姨和严叔做了好多漂亮衣服,他们见面就夸你懂事呢。”
花戎一噎,装聋作哑地应了句:“其实东西嘛,能用就行,不必太在意表面。”
“就像傅爷,一看就是心胸宽广又极有内涵之人。”
“铸的宝剑不看外表,就看刀锋,就知道超级无敌厉害。”
傅隐的意思,花戎听出来了,不就是怨她给他俩做了,没给他做呗。
就家里那醋缸子杵着,谁敢给他做。
兰姨是女的,师父年纪大,虽然她做衣服的时候,银狐脸色很难看,但到底没说什么。
要是给他做,他还不发飙把器衍楼掀了。
再说,兰姨和严叔是她师父,给师父做衣裳多正常。
想到此,她又嘀嘀咕咕了句:“他们是我师父,我对他们好理所应当。”
“你不仅不愿意做我师父,还嫌弃我,哼,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傅隐干干笑了笑。
当听说她能炼八级丹,还通过了上古狐族试炼的时候,他内心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小姑娘柔柔弱弱,神识这么强吗?
炼器对神识要求极高,强大的神识能够淬炼出更精密的灵器,如果来炼器,肯定是个好苗子。
而且,她竟然一个人跑去魔界找夫君,还把夫君成功带了回来。
这让他对这个小姑娘彻底改观。
不仅有情有义,还有勇有谋,真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
再加上,时不时就听到兰姨和严叔夸她。
搞得他现在心里不仅酸,还悔得厉害。
他堆起笑容,擦了擦手,又拿出放在柜子里的糕点。
傅隐:“我哪有嫌弃你,我那是在考验你。经过我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你还是挺有炼器天赋的。”
“额,如果你非要拜我为师,也不是不可以。”
花戎还没出声,坐在一边的银狐笑了,边笑边不客气地就着热茶吃糕点。
虽然,他不是很爱吃甜食,但是看着傅隐的黑脸,想到那张等会变得更黑的脸,他觉得这糕点不仅甜,还相当美味。
傅隐默默地把盘子移到了花戎面前,声音很冷:“这是给花戎准备的,没你的份。”
银狐挑起眉梢,眼里现出不悦,当着他面给他媳妇投食,几个意思?
他应得很直白:“什么意思?”
花戎赶忙拍开男人的手,把盘子又端给了傅隐:“我晚上吃得很饱,现在不饿。”
“还有,其实,我已经有炼器师父了,他很厉害很厉害,我跟着他学,就行了。”
“所以……谢谢你的肯定。”
看着花戎笑眯眯的眼睛,墨隐脸上尴尬又僵硬,只能有些丧气地回她:“那,那就好。”
晃过神来,又有些不甘心,他缓缓开口:“那你师父,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