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如今皇上正有大事要忙呢……夫人不敢违命,只好勉力支持……老爷的病其实是旧疾了,每到秋冬季节就咳得厉害,本来天气转暖后,就该好转的,只是不知为何。今年春天一直没有起色,就拖到了现在。大夫说,要用几样名贵药材止住病情转坏,因此……”他头更低了些:“熬了大半年,家底都空了,一向与老爷交好的几位大人,曾送过银子来,老爷都回绝了,我实在是没了法子……”顿了顿,他忽然眼中一亮,抬起头对春瑛道:“路姑娘,你家里既有钱买人,不如就买了我去吧,我什么都能干的,有力气,人也不笨,我还读过书,认得不少字,也会算账!你是熟人,当知道我是个老实的,最是可靠!”
春瑛叹了口气:“小飞哥当日在京里时,就一直想把你要回去的,我就替他买下你吧,等他回来了,一定很高兴。”说罢将视线转到地上,那里铺着一大块粗白布,上头写着整整齐齐的五个字“纹银三十两”,便知道是墨涵的身价钱了。从这字可以看得出来,他还真是认认真真练过字的。买了来,也能给自家父亲做个帮手,等胡飞回来了,再把人还他就是。不过这价钱有些偏贵了,怪不得他一直站在这里,长相、衣着、气质都出挑,却愣是没一个人停下来买他。
她想了想,道:“你虽是自卖自身,到底是跟刘家签了死契的,得跟他们打声招呼才好。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不如你跟我回家去拿?”
墨涵略一沉吟,便答应了,拔掉头上的草标,整了整衣裳,就跟着春瑛走了。
那边厢,路妈妈已经买了一个二十五六岁、长相平凡的****,心满意足地走出了人市,一见女儿便道:“你不好好跟着我,跑到哪里去了?!若是叫人拐了去,可不是玩儿的!”又见墨涵跟在春瑛身后,大吃一惊:“这人是谁?!你……你不会买了个男仆回来吧?!”
“这是小飞哥以前的书僮,遇上了总不能不管。”春瑛看了看那****,低眉顺眼的。长得虽然有些丑,不过看形容举止,倒是个老实的。她在东府里****过好些小丫头,又跟婆子媳妇们打惯交道,自有一套相人的经验。
路妈妈听说是胡飞的书僮,便没再说什么,只是仍有些抱怨:“那也该叫我来看过才是,你怎么就拿了主意?!”
春瑛笑笑,没吭声,一路回到家里,才回房拿了银子出来。交给墨涵:“钱在这里,你先送银子回去吧,再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过来,若是刘大人那里实在离不得你,就托个人来捎信儿。”
墨涵已经呆住了:“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