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头发下来的口粮,怎么能拿去卖掉呢?!”
“可不是么?”金家的连忙附和,“若不是为了这件事,我也不敢跟他吵,娘也不会气晕了。可怜她老人家熬了一辈子,到老还要为儿孙操心,连个安心日子都过不成!”说罢瞪了丈夫一眼,金全贵仍旧低着头,只是微微转向另一个方向。避开了姐姐的视线,却出奇地没有辩驳。
春瑛见他一句话都没吭声,心里更加疑惑。
路妈妈却丝毫没有疑心,语气反而更柔和了:“可不是么?我有心要帮一帮,偏偏娘又生气,我真冤死了!”
“她老人家只是糊涂了。”金家的笑道,“她如今早就清醒了,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早后悔得跟什么似的,偏又拉不下脸来给女儿赔不是。大姑一向是最孝顺的,还请你不要生她老人家的气。”
路妈妈想起方才自己想向长女秋玉赔罪却又拉不下脸面的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罢了,一家子骨肉,哪有隔夜仇的?更何况那是我亲娘!”
“娘知道了一定很高兴!”金家的打蛇随棍上,“大姑,你不知道,她老人家平日里连块肉都舍不得吃,手上有了钱,一定是先想着你兄弟和小侄子。偏他两个都叫她操碎了心。你兄弟就不必说了,叫那起子天杀的小人勾得学会了赌,连差事都丢了,如今满侯府的人都不敢再给他谋差事,说是三少奶奶下了令要革掉的人,不敢再用。前儿听说东府的主子也在招人,我好歹催他去试了一试,谁知道人家一见他年纪太大,便没要。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有咱们家的小子闺女,年纪也到了当差的时候,偏偏两府的缺都没轮上。如今家里五口人。都靠我那八百文月钱养活,别说娘她老人家,就连我,也是白天黑夜地愁个不信,这样下去,娘的病怎么会好呢?!”
路妈妈闻言叹了口气:“这种事也是看各人的造化罢了。我自打生了小虎,几年来就再没轮上过差事,春姐儿当年还是过了十一岁生日才进府当的差。我记得侄儿比小虎大一岁,还不满十岁生日呢,侄女儿更小!进去了,也不过是做个粗使的小厮或丫头,又没有年纪相当的主子,只能打杂,不如不进去的好。在外头也能找到差事的,各处铺子都招学徒,你托人去问问哪家缺人吧!女儿先留在家学几年针线也好。”
金家的千恩万谢过了,又叹了口气:“虽说大姑告诉了我们门路,可我们又不认得人,也不知道哪里的差事好……”
春瑛模模糊糊地猜到了舅**用意,又好气又好笑,但看母亲的神色,又担心她会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