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的模样,加上脸上绞了汗毛,脂粉又敷得恰到好处,衬得她容颜越发娇美。只是春瑛看着她说话行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那娇俏乖巧的模样未变,却比先前未嫁人时多了份稳重,脸上还透露出一丝叫人看不明白的神色。
二老太太也发现了范熙如的些许变化,便笑着对妯娌道:“攸哥儿媳妇半个月未见,倒比先前出落得更好了。只是我瞧她比起从前未出阁时要稳重些,到底做了人家的媳妇就是不一样的。”
范熙如娇羞一笑,挨近了侯府的老太太,虽未发一词,但那行动就是在告诉别人,她在撒娇。老太太似乎很受用,呵呵笑道:“那是自然,当女儿和当媳妇是不一样的。弟妹别瞧她如今这副爱怜的样子,到底大家出来的女儿,比小门小户出身的强了无数倍,处事为人都叫人忍不住疼爱。先前她姑姑那样一个贤惠的儿媳妇,我没福气多留她几年,每每想起都觉得伤心,如今又得了这么一个孙媳妇,上天待我也算不薄了。”
这话虽在夸范熙如,但似乎有贬低安氏之嫌。二老太太听了便心头一跳,转头看了儿媳妇一眼。二太太卓氏非常有眼色地问:“听说嫂子病了,不知是什么症状?要不要紧?”
老太太闻言眉头大皱:“她能有什么病?!不过是心病罢了!我见她管家辛苦,便叫她分一些事务给熙如管。她倒好,不应话不说,居然推说病了,请安也不来,熙如去给她请安,她还要给脸子瞧。幸好熙如脾气好,并不放在心里,还在我面前替她说好话。谁知她还不满意,前些日子范家三太太过来做客,她居然当着人家的面数落熙如的不是。真真丢尽我们李家的脸!范家三太太真个好涵养,还在我面前说熙如定是做得不好,才惹得婆婆生气。我都快没脸见人家了!那样的媳妇,还不如早些让她安安静静地养病去吧!”
老太太忽然说了这么一大通话,还表现得很激动,东府众人都十分诧异。范熙如忙劝道:“祖母熄怒,这都是孙儿媳妇的不是。若不是孙儿媳妇粗心,惹得母亲生气,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眼圈便红了。眼看着就要掉下泪来。
老太太忙道:“你还替她说什么好话呢?别怕,你叔祖母和婶娘都是自家人,彼此知根知底的,哪还能不知道你婆婆的为人?你刚进门时,她还对你赞不绝口的,如今说变就变,还闹起了脾气,真叫人不省心!”
范熙如摇摇头,含泪带笑地向二老太太婆媳赔礼:“叫叔祖母与婶娘见笑了,请叔祖母与婶娘别怪母亲失礼,她实在是身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