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她,加上二太太传召,她才能过来。可谁知道二老太太几时就要找她?再说,按照平时的习惯,再过半个时辰,二老太太就要就寝了。若那时候她还没回去,就算二老太太不说什么,松颐院里的嬷嬷们也会来找她说规矩了。
春瑛忍不住悄悄瞥了里间一眼,隔着碧纱橱,只隐约看到二老爷与二太太站在博古架边上,正挨近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忽然前者一抬头便要望过来,她迅速低下头,保持眼观鼻、鼻观心的乖顺状,心里七上八下的,暗道:二太太,你们夫妻要说悄悄话,不如等熄了灯再慢慢说?先把我的事办好了成不?!
碧纱橱内,二老爷听完妻子的话,心情有些复杂:“夫人……你……”卓氏忙面带愧色地道:“我知道老爷向来不喜欢跟那些内侍打交道,只是……当时皇上忽然下了将老爷停职的圣旨,母亲与我事前一点消息都没听到,难免有些六神无主……恰好那位丘内监对敦哥儿提点了几句,我就当成是救命符般……事后想来,我也知道是有不妥的。”
二老爷摇头叹道:“我并不是为这件事在意。照你所说,那位丘内监是因为偶然认出了春瑛手上戴的镯子,才起意提点咱们家的,事后除了收你送的谢礼,也没来索要钱财。可见还有些分寸。你是因为担心我的前程,才曲意结交内侍,既然他们知礼,我自然不会责怪你,只是……若只是避祸,倒没什么要紧,你切不可为了我的权位官途,便去求他们办事。”
卓氏忙道:“老爷多虑了,这个道理我岂会不懂?老爷正统科举出身,一直恪尽职守,忠于任事,谁人不钦佩几分?若是我一时糊涂,走捷径为老爷求官,岂不是坏了老爷的清名?!我便是死了,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二老爷忙拉过她的手:“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并不是在责备你,你何必说这样的重话?难道我还会不信你?”
卓氏这才放缓了神色:“我知道老爷信我,因此我才要再三表明自己的心意。”接着站直了身体,拭泪道:“老爷在外头整一年了,边疆动了刀兵,母亲与我在京里,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老爷有个万一。好不容易盼到你平安的消息。却又出了这诬告的事。在那种时候,丘内监什么好处都没要,便主动将消息透露给我们家知道,也是担了风险的。他原是一片好意,母亲与我又心急如焚,怎能拒于门外?再说,他向来并无劣迹,连那位胡内监,如今在洋务司坐镇,也没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来,我才敢给他们送谢礼去。况且通共也就是徐总管往人家府上去了两三回罢了。若说我想借他们的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