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金皇宫。
完颜颂手中攥着御笔,奏折在御案上叠了三堆,但半天工夫连一道奏折都没有批完。
也不知为何,今日的他尤其烦躁,始终静不下心来。
某一刻,完颜颂突然抛掉御笔,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南边,还没有消息?”
“回陛下,还没有。”
许恭回应一声,其后宽慰道:“陛下莫要多想,虽然他们计划在今日动手,但指不定就遇到什么耽搁了,又或者人还没有钓出来,明日肯定能有回音。”
完颜颂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这几日他在激动,在期待好消息,但同时也在忐忑。
自从那夏敖登基成为大夏新皇之后,大金在大夏手上似乎就没有讨到过便宜。
非但如此,大金还败退连连、损失惨重,差一点就亡国。
就好像,那夏敖是他的天生克星一般!
自昨夜到今日,他也一直在反思。
亡国之危后,他本欲忍辱负重,伺机在时机成熟后再向大夏复仇,夺回失去的一切!
但回顾他此前的所作所为,他才发现,其实他有些高估了自己,仇恨一直在驱使着他做出各种不理智的事。
在与仇恨的对垒中,他已不知不觉中败下阵来,激进、冲动,且毫无所得,甚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
旁的不说,单单是他意图利用月牙湾混合矿脉来挑动大夏与大楚开战这一点,就付出了极大代价。
而此次事败,让他惊怒后怕之余,却也让他恼羞成怒,进一步失去了理智,这才找来了耿歆,意图先狠狠报复、恶心一下夏皇。
方今,那边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却让他又开始不安起来。
倘若这次再出什么问题,那暴怒的夏皇会不会?
不!不会的!
完颜颂赶忙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驱离出去。
因为不论事败与否,大夏都不可能知道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起码不会有直接的证据。
迦夜寺一直都是他的暗棋,除了许恭等寥寥三四人外,朝廷中再无任何人知道其与自己的关系。
至于耿歆,两位夏皇都是他的死仇,他没道理出卖自己,出卖有可能颠覆大夏的希望。
不过,这种事确实太危险了,他也太冲动了。
此事之后,他一定要消停下来,先安心壮大大金的底蕴才是正理。
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