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乌达没再别扭,解开领口,露出半边肩膀,李兮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轻轻‘咦’了一声,叫白芷拿了琉璃灯过来,抓着乌达的胳膊,对着琉璃灯看了又看,又用手指在已经愈合的浅十字刀口上摸了摸,再摸了摸,好半天,才长长舒了口气,拍了下乌达的胳膊,“你这身体,真是太好了!”
“好了?”白芷也凑上去看,“姑娘不是今天刚给他种的痘,我看着怎么好象全好了?没种上?”
“种上了,就是好了。”李兮顺手捏了下乌达的胳膊,全是腱子肉!
乌达一把抽回胳膊,低下头,一把把衣服拽上来。
外面的歌声停了,勒勒车上的桃枝儿她们也一个接一个跳下来,脚步雀跃轻快的各自上车,叽叽咕咕说笑着放下车帘,夜色已经晚了,该休息了。
乌达站起来,“晚了,你去休息,我到外面值夜。”
“你坐下,陪我说说话儿。”李兮懒散的半躺在摇椅上,“我现在还睡不着。”
乌达在李兮旁边的草地上坐下,李兮摇着摇椅,仰头看着碧空中那一轮圆月,“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好,草原上的月色最美,月明星稀。”
“嗯。”乌达仰头看月亮。
“唉,月圆人不圆。”李兮想着陆离,心里怅怅然然,她和他也一起看过一回月亮,月光下,他象神仙一般,跳到树梢给她折梅花。
“陆离对你好吗?”乌达仿佛看穿了李兮的心思。
“好,非常非常好,比好还要好。”李兮想着舞剑给她看的陆离,下回一定要让他再舞一次……
“要是陆离死了,你会怎么样?”乌达这一句话把李兮问的绮思全无,“什么?你怎么能问这种问题!”
“人都会死的,陆离也会死,陆离要是死了,你会怎么样?”乌达固执的又问了一遍。
“陆离不会死的,我活着的时候,他不能死,我们两个说好了,他一定要死在我后面。”
乌达的娘刚刚死了,他大概一直在思考死亡这件事,看到谁都会想到死亡,想到永不能再见的死别,唉,可怜的孩子。
“他怎么能这样?你没有他年纪大,他居然让你先死?”乌达眼里寒光点点。
“乌达,你说最痛苦的是什么?死亡?不是的,最痛苦的,是面对最亲最爱的人的死亡,儿女总要面对父母的死亡,从一生下来我们就知道,做好准备,我们骨子里,最深的意识里,都知道,父母总要比儿女走的早,就算是这样,父母走的时候,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