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让他在寺门外先分辩一下病人,头脸四肢有痘疮,高热的病人放进来,一看就不是天花的,立刻把他们赶走,不管他们病成什么样,哪怕快死了,也不能救,只能立刻赶走,就怕大和尚慈悲心肠……”
李兮干笑几声,“到时候忍不下心。”
方丈愣了一会儿,顿了顿,合掌微微躬身郑重道:“和尚懂得檀越的意思了,小慈乃大慈之贼,檀越是大慈悲,和尚懂得,檀越但请放心。”
李兮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真明白了,对这位老态毕露、又干又瘦的方丈生起种仰而弥高的感觉,郑重曲膝谢道:“有劳大和尚了,报恩寺真乃佛法高深之地,他日必定大放光芒,福泽众生。”
方丈带着笑,低眉还了礼,侯丰忙点了两三个人,抬了张桌子,拿了几把椅子,跟着方丈出去了。
刚到午时,赵知府眼里带着血丝,衣服上都是一块一块的污渍,带着一群衙役匆匆进了寺院,看到青川,忙迎上去见礼:“先生召我们过来?”
“是,赵知府辛苦了,表小姐说了,这一场灾疫过后,她必定写信给我们王爷和姚先生,替赵知府请功,。”
赵知府顿时容光焕发,一张脸笑的就剩两排大白牙了。
梁王爷就不说了,姚先生那份圣眷,满朝文武。前后十几年,就没一个人能及得他一半!姚先生要是肯夸他一句半句的,这份好处……
赵知府觉得脚底下轻飘飘的。
“跟我来吧。”青川带着众人进了诊室,“赵知府请坐,诸位随便坐。”
青川让着赵知府在上首椅子上坐了,接着笑道:“表小姐请大家来,是要给大家用些药,以防大家染上天花,现在这药极少,表小姐从昨天一直忙到今天,耗费了无数心力,也不过才得了小半盅,表小姐说这一场大事全靠赵知府和诸位辛苦支撑,这小半盅要先尽着大家用,诸位是为了满城百姓冒险在前,表小姐说,她至少要保得大家平安无事。”
赵知府又惊又喜,两根眉毛抬的快从脸上飞出去了,“能离天花的药?就不会染上天花了?”
“嗯,跟生过天花的人一样,从此再也不会染上天花。”青川一脸莫测高深,这是他跟侯丰,还有姜嬷嬷商量出来的,种痘这事,至少现在,越神秘越好,痘种取自活牛这件事,更是不说最好。
这件事,姜嬷嬷和李兮说起时,李兮立即点头,她已经被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事折磨的有气无力了,愚民太多,就连好些读过书,中过秀才的人,一张嘴说话,脑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