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馆。
医馆门口,停着闵老夫人那辆阔朗舒适的大事。
邹嬷嬷亲自打起帘子,闵老夫人坐在车里,笑容温和,招手示意李兮上车。
李兮上了车,邹嬷嬷也跟在后面上来,半蹲半跪在车厢一角,摆上点心,又不知道从哪儿提进只水正滚开的红铜小壶,沏了两杯茶。
“看着姑娘的医馆一天比一天象样子,我这心里可高兴了,这是咱们京城百姓的大福气。”闵老夫人冲李兮欠了欠身。
李兮忙还了一礼,“老夫人过奖了。医馆和宅子多亏了闵大郎,托老夫人的福。”
“姑娘这就是客气了,”闵老夫人哈哈笑起来,“不瞒姑娘说,承哥儿得了替姑娘整修医馆和宅子这样的差使,把他爹高兴的什么似的,昨儿个还跟我抹眼泪,说承哥儿长这么大,总算知道往正路上走,做了这么件正正经经的大事。”
李兮笑起来,给她修医馆就算正正经经的大事了,这要求可真是不高。
“头一回见姑娘,姑娘正给那媳妇正胎位,我就觉得姑娘这份慈悲心地真是难得,对了,那媳妇没多久就生了个白胖小子,母子平安,一家人高兴的什么似的。”闵老夫人笑起来。
“真的?”李兮听的笑容绽放,这样的消息她最喜欢听。
“郑城离京城多近呢,就是慢慢走,也不过两三天,姑娘的事,早就传到郑城了,我让人找那家抄了姑娘的方子,刻了板,印了好些放到各家铺子里,谁想要只管拿。”闵老夫人端起茶,眼睛却没离开李兮,“姑娘也没给那方子起个名儿,我只好让人写上李氏育儿法几个字,不过郑城的百姓,都管那方子叫神方。”
李兮听呆了,她不过随手写了些注意事项,几张保养的小方子,至于这么隆重么?
“那一家子要供姑娘的牌位,我让人拦住了,度着姑娘的意思,跟她们说,姑娘年纪还轻,不好这样,若感念姑娘的恩德,就多做善事,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李兮赶紧点头。
擦!她现在这么有名气了么?李兮有点头晕了。
闵老夫人又说了一会儿郑城如何如何的闲话,不动声色的将话题扯了回来,“……姑娘那一张方子,得积多少功德!这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命根子,从怀在肚子里那天起,一直到两眼一闭,才能算是到了头,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李兮听的心头一跳,华贵妃的病情,该怎么跟她说?
“到哪儿了?”闵老夫人突然问邹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