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连星星都躲进了云层里去。
道路上缓缓的行驶着两辆名贵的马车,侍卫和仆人们提着灯笼跟在马车后。
马车里,本是趴在二哥腿上睡觉的云浅歌却陷入深深的梦呓中。
梦里,是那场已经散场的音乐会。
空荡的坐席,昏暗的灯光。
她穿着及膝的白纱裙,漆黑的直发像是黑色的刷子一样垂下来。
她抱着古筝却和奕争执在一起。
她走一步,奕便拦着她一步,执拗霸道的像个孩子。
“温俊奕,你给我让开!“一向处变不惊的她终是被惹火了,双眼喷火的瞪着他。
“让开?让开你就好跟着那个男人约会了?”男人眸子里闪动着怒意的火花,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醋意。
云浅歌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要平静:“我只是去弹琴。”
“弹完琴是不是还要陪睡啊?”
梦境里,男人冷酷凉薄的笑像是一把尖刀插在她的心上,虽是梦境,却是那么真实,让云浅歌真的感到痛了。
明明是梦,她知道这是梦,却还是依照着那日的一切再次上演。
她看见他邪恶的轻启薄唇,唇色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完美而性感,仿似自问自答:“哦,弹琴睡觉两不误啊。”
“啪!”
她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巴掌声在寂静的音乐会场显得尤为突兀。
“是1为了报仇,我什么都做的出,温俊奕,你不是最了解我的么?”
他和她像两头互不相让的狮子,都恶狠狠的盯着对方,在气势上谁也不肯服输,谁也不让谁,即使彼此都受到了伤害。
最后,她看见自己抱着琴和他擦肩而过,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她,没有什么……
“三妹,三妹,快醒醒。”
“这到底是怎么了,三妹。”
云浅歌从梦中惊醒,二哥担忧的用帕子擦拭着她的额头,见她醒来,百里鸿哲终是松了一口气:“三妹,你又做噩梦了。”
云浅歌摸摸背脊,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
“是做什么梦了?”少年将她抱在怀里,吓坏了:“对了,你一直在叫一个奕的人,说着些奇奇怪怪的话,他是谁?”
云浅歌愣了一下,听见奕的名字时,眸子一暗。
最后她如实回答:“奕是我亏欠了一辈子的人。”
一辈子,她一辈子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