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朴实的少年,他穿着青色的褂子,褂子上也和小女孩一样四处都是补丁,下身套了一条简单却洗的发白的过膝短裤,而脚下并没有穿鞋,脚上尽是泥土,看的出来,他的生活并不好。
在云浅歌看向他时,少年也礼貌的对她点头微笑,羞涩的,带着些许腼腆。
小诗诗蹦蹦哒哒的跑到哥哥身边,给了哥哥的大腿一个大熊抱,可爱的撒娇:“哥哥,哥哥,这个大姐姐是诗诗在街上遇到的,好像娘亲哦对不对。”
王治心里一酸,摸摸小诗诗的头,咧开嘴很阳光很宠溺的笑了:“是是是,我们的娘亲就像这个大姐姐一样漂亮。”
傻妹妹,娘亲还是她的时候就去世了,所有的描述都是他告诉她的,她连娘亲的样子都不知道吧,真是……
“你好。”云浅歌走上去,笑眯眯的。
第一次和女人这么近的王治红了耳朵,王治局促不安的颤了颤手指,他眼睛一闭,竟然直直的朝云浅歌躬下身子,中气十足的大吼:“小姐好!”
这一声吼连树上的鸟儿也惊飞了去,周围的民工们起哄道:“头儿,你可别这么喊,别把人家小姐吓到了。”
“可不是吗?这么美的小姐吓跑了多可惜了。”
“头儿,您可得好好表现表现,说不定还能混个小妾当当。”
王治虽然是个男人,却在民工堆里很受尊敬,因为他为人陈恳,老实,是个憨厚的大小伙,由一个普通的民工混到水利官的地步,不仅是因为他天分高,还因为他的勤奋与刻苦,大家都是由衷的喜欢他。
“去,我可受不得你这么大的礼啊。”她俏皮的冲他眨眼。
被这么一说,王治连脸都红了,他站直身子,摸着小诗诗的小脑袋:“小姐,辛苦你了,我妹妹就爱乱跑。”
“就算挣钱很重要,亲人也还很重要,可不能为了工作把这孩子给忽略了,她这么小到处乱跑也不安全。”
王治的手一僵,笑容滞在脸上,即使知道这位小姐说的是对的,可他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让妹妹能过的好一点么?如果他不挣钱,他和妹妹只会被饿死。
如果他不工作,益州迟早会像呼特洲一样,他比谁都清楚,益州的防线就快要撑不住了。
像这位小姐穿的这么光鲜亮丽,家境一定很富有吧,既然富有,又怎么能够体会到他们这种贫民老百姓的心情呢?
“头儿,又发大水了,快过来测测水量。”
手下急切的呼唤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