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狠狠的瞪着云浅歌,那模样都要把云浅歌给生吞活剥了,都是这个庸医,明明就是一个草包公主,还把大人骗的团团转,公子上了马车没走多远就开始剧烈咳嗽,慢慢的已经开始咳血,方才更是咳出了大片鲜血。
云浅歌也懒得理他,没文化真可怕。一条丝线已从袖中滑了出来覆在男子的手腕上:“好些了吗?”
文逸之无神的蓝眸循着她的声音放到了她身上,手里还拿着那一方染血的手帕,还是像那时一样回了她一个苍白清柔的笑意,像四月末的微雨,浅浅的清清的也是……疏离的。
“你这几天我给你熬的药里加了些黄芩,解火的,你闻不见东西,不能说话,甚至失明都是因为毒素在你体内已经扩散了,这些日子血虫在你体内窜动很痛苦吧?”
男子的睫毛颤了颤,整个人却像是木头一样呆呆的愣在那里,这个女人的医术很高明,母亲曾找了那么多大夫为她医术,甚至不乏宫中的御医,多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没多少了,每次来的大夫声音都不同,每次他都要喝良苦的药续命,身子却越来越虚弱,没有人知道他痛在何处,只知道怎样可以拖延他的生命,第一次,有人知道了他会痛在何处。
“你喝了这些药可以排解少量的毒素,这些血都是毒血,多咳咳没坏处的,至少你现在嗓子没有以往那么痛了。”她知道这个男子不会说话,所以收回了银丝自顾自的说着。
在她说完后文逸之又勾出一丝如柳絮般清浅的笑意,还是……带着疏离。
“小姐,客栈到了。”一道粗犷的女声从马车外响起,是车夫的声音。
云浅歌掀开车帘就走了出去,再没有将目光停留在男子的身上。
三天来,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这个文逸之就像凭空替自己竖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别人走不进去,他自己也出不来,也许这就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这里属于郊外,本以为客栈的生意会是冷冷清清,谁知云浅歌一进客栈就感觉热闹腾腾,再扫眼一看客栈,竟是坐无缺席。
而这些人或是配着剑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武者,或是衣衫昂贵谈笑风生的世家子弟,或是羽扇纶巾高谈论阔的谋者。
“二两白酒,炖肘子,五香大饼四个!”
“琵琶大虾,竹笋报长春一碟!”
“三鲜鸭,小窝头两个,绣球干贝两碟,陈皮兔肉一只!”跑堂的伙计忙的满头是汗的四处奔走喊着,一精明能干的掌柜在台前喜滋滋的拿着毛笔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