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一下，最终摇摇头，「没有。」
商定好方案，我们立即采买装备，准备今夜十二点钟下海。
临近出发之前，浴室门忽然传来撞击声。
「喂，放我出去！」
我将浴室房门打开，看见和墨菲一模一样的家伙，正趴在地上，用手捶打房门。看書菈
「你想干什么？」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不行。」
我斩钉截铁的道：「你双腿无力，在地上站稳都难，带着你去送死么？」
「依我看，你还是留在这儿，细想一下自己是谁比较好。」
「我就要去！」她的脸上，带着我难以理解的执着。
「我的腿在岸上不行，但游泳绝对可以，不信你把我抱到外头的泳池！」
酒店高级套房的阳台，是一个巨大的无边框游泳池，水最浅的地方两米，最深三米。
我抱着女人来到阳台，警告道：「淹死了可别赖我。」
「亲爱的，我怎么舍得怪你呢……」
我面无表情，甩手将其扔入水中。
入水的女人，像是鱼儿一样，轻盈且迅捷的游了几圈，脑袋浮在水面上头。
「潜龙，你看我怎么样？」
「不错。」
女人在水中游泳的姿态，优美得不像是人类，以至于我怀疑她就是水生的一种生物。
她是从水中诞生，本该回到水中。
我答应了女人的请求，顺便找酒店前台租了个轮椅，晚上好推着她上船。
吃过晚饭，离出发还有五个小时，我们各自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我披着浴巾躺在床上，扶桑正在浴室洗澡。
望着浴室里模糊的倩影，我心中百味杂陈。
她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
夜晚，我一如既往的抱着扶桑，她美眸凝望着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每天的这个时间，我们都会亲近一下。
可是今天，我实在没有兴致。
躺在被窝里的扶桑，轻声询问：「潜龙，从你来时，对我的态度就不对劲。」
「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清楚吗？」
我犹豫再三，试探开口，「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
扶桑纤眉微蹙，最终摇了摇头，「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族，千年来，我与你相处最久。」
「但爱是什么，我不清楚。」
「但无论是老师，还是妻子，我都会尽自己应该尽的义务。」
我叹了口气，没有再问。
我就这么静静的躺着，扶桑隔被子抱住我，迷迷糊糊的眯了几个小时。
夜里十二点整，闹钟响起，我们开车出发到海边，上了游轮前往十二海里的区域。
深夜海风吹拂，一轮皎洁圆月在天。
我们船舶上的所有灯光关闭，为的就是防止被人发现跟踪。
路途中，我们碰到了许多夜间捕鱼的船只，航行在其中也不算扎眼。
平日里，精神萎靡，半死不活的女人，今天显得精气神十足。
她和我站在一起，深吸一口潮湿的海风，「家的感觉，真好啊。」
我扶着栏杆，第一次感兴趣和她搭话。
「你的家在海底吗？」
「不记得，但应该是的。」女人双眼微眯，「我觉得，自己应该属于这里。」
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游轮行驶入深海区。
我尝试掐动咒决。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
「阴阳结精，水灵显形。」
一道金光，飘掠向前方不远处的水面。
「就在前面停下。」
游轮停好，我先将钢制氧气瓶，绑着石头直接沉下去几罐，又扔下去几包防水布层层裹着的物资包。
一条带着厚重船锚的铁链，哗啦啦的甩入船底，我身上贴着避水符，扛着氧气瓶，已经准备下水。
女人不用氧气瓶，直接提前跳入水中。
在我要下水时，扶桑毅然抓着我的肩膀，「潜龙，我们一起！」
我愕然，「你跟着干什么！？」
「现如今，我已经拥有肉身，实力并不弱于你。」
扶桑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抓着我的胳膊直接跳了下去。
孙鸣金在上头喊：「大哥，小心啊！」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们这次扯着锁链下沉，速度非常快。
短短不到十分钟，我们就穿越海中裂谷，在漆黑一片中，看到了两扇青铜阵门。
高五米，宽三米的青铜门表面，锈迹斑驳得厉害，上头的壁画纹路已经看不见。
女人在我身边游来游去，好奇的抓起一只怪鱼，张嘴咔嚓就咬！
我吓了一跳，赶忙捏住她的下巴，硬生生把鱼从她嘴里抠出。
「别乱吃，这些沾染了阴气的东西可能有毒！」
我给女人灵魂传音，没想到她竟在水中直接说话，「没事，我以前经常吃这些玩意儿。」
扶桑柔荑握着一边青铜门的把手，用力那么一拉。
嗡嗡——
青铜门震动，门把手位置的铜片剥落，露出拳头大小的猩红色眼睛。
另一边的把手，同样睁开双眼。
在看到猩红色双眼的刹那，我登时认出，这是海底巨人的双眼！
只不过这双眼睛，被缩小了无数倍。
在盯着巨人双眼的刹那，扶桑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喂，别再看了！」
我以为扶桑中了幻术，直接扑过去，将她的双眼捂住。
可下一瞬间，扶桑体内的力量疯狂攀升，产生的能量震幅，将我弹飞出三米多远。
女人游过来，将我扶稳，小声嘟哝道：「你老婆一点也不心疼你，还是我对你好吧……」
「你闭嘴！」
我凝重盯着扶桑，发现她身体散发着碧绿色光芒，发丝如瀑布疯长，整个人的气息，从恐怖到神秘，最后归于平静！
等再次睁开双眼时，扶桑少了几分柔弱，多了神秘莫测的平静。
扶桑的嘴角，带着恬淡的笑容。
「潜龙，我回来了。」
我茫然不敢相信，「你……你的实力已经全部恢复！？」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确实是恢复了。」
说着，扶桑向着前方厚重的阵门轻轻挥了挥手。
轰隆——
青铜阵门轰然大开，水流从背后推动，将我卷入青铜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