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风打得纷纷洒洒,有几点从未闭拢的窗隙里钻进来,谢梵境眨巴眨巴眼睛,定定地盯着。
在她正看得入神时,边上,白术轻轻抬起手。
小脑袋圆圆的,像只毛茸茸的小兔子或小黄鸭,手心处,传来温热的触感。
谢梵镜突然瞪大双眼,她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像第一次被摸头的猫,小女孩脊背微微弓起,目光错愕而茫然。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她握住头顶的手,又自己把小脑袋凑过去,用力蹭了蹭。
遥远的钟波涤荡,又像是雄浑的风声,白术保持着这姿势,已经过了很久,久到连掌心都微微发颤。
谢梵镜乖乖眯起眼,小女孩的睫毛一翘一翘,在昏昏灯烛下,像一个安静的白瓷娃娃。
“我……”
白术慢慢张开嘴,但他没能说完这句话,木门被一股大力粗暴推开,连带着,整个房间都略微震了震。
绝艳的红衣女子站在门外,细长的眼,清冷的眉,如被初春冷雨微微淋湿的远山,素雅如新雪。
妈的!
白术心神巨震,身体不自觉一颤。
“阿姐!”
谢梵镜呆了呆,然后喜气洋洋地喊了一句。
红衣女子点点头,又将目光移向白术,面无表情。
“师叔!师叔!”
头上的手突然不见了,谢梵境疑惑歪过头。
白术一把跳起,也不走门,直接把墙壁撞开个破洞。
身后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令白术如芒在背,每一寸肌肤都在疯狂示警,针扎的刺痛感阵阵传来。
圆满的七步生莲如若流光,每一步踏出,空气在落脚出,都会凝聚一朵如实质般的莲花。
周围风声一紧,这时候,白术惊恐发现他竟在后退。
“师叔!师叔!”
白术心胆俱裂,扯着嗓子干嚎。
“来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