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转过头,原本奄奄一息的羊士玄,居然从自己背上跳了下来。
面容悲苦的儒衫男人脸色苍白,脖子上的血洞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新长出的皮肉光洁如婴儿。
男人望向垂死的男童,目光晦暗不明。
“多谢了。”
察觉到白术的注视,他对其轻轻拱了拱手。
不理会呆若木鸡的白术和一旁的谢梵镜,羊士玄捂住胸膛,低声咳嗽两声,朝女人方向走去。
“让我来吧。”
他走到近前,对女人说。
哭声陡然一停,貌美妇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神色愤恨。
“要不是你!”
她踉跄起身,疯狂拍打男子。
“为什么你不替他挡?!为什么?!”
啪!
羊士玄的脸微微侧过去,清脆一声响,让空气都短暂安静了。
“他毕竟是金刚……”
羊士玄越过女人。
他每走出一步,身形就瘦削一分,待他走到男童身前时,已是形销骨立,活脱脱一副干尸。
“我只是阳符啊。”
他扭过脸,深深凹下的脸颊让男人双目显得格外突出。
羊士玄对女人笑了笑,把手按在胸膛上。
一颗天青色,其中又隐隐泛红的丹心,从他胸膛缓慢飘出。
莫名的馨香从丹心里飘出,白术眼睛有些发直,那股莫名的香味令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就要一把夺去。
体内,那条游走经脉的火蛟翻滚不停。
仅存的理智令他强行按捺住,那股不知何来的怪异冲动。
随着丹心缓缓没入垂死男童身体,那发黑的面皮骤然转为红白,良久,原本气若游丝的男童突然从羊士玄怀里直起身子,他大口咳嗽,吐出一股股黑雾。
“好了,再静养几天。”
颤颤巍巍,仿佛一瞬间老去的羊士玄慢慢将重新睡下的男童递出。
他忍不住弯腰咳嗽,竹竿般的背脊深深躬下去,像是一抬手,就能掐断。
饿鬼一样的男人轻声微笑:
“静养几天,就好了。”
女人讶异地望了他一眼,又惊又喜,从他手中急忙抢过男童,泪水又流了出来。
羊士玄默默看着,他身量比女人更高,像很多年前,他只要弯下腰,就能亲吻女人的额头。
可他只是默默看着,就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