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温柔。
“太久了,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握剑了。”
手在伞面一拂,那柄青绸骨伞突兀渺然无踪。
“不必担心你的妹妹。”杜绍之似看穿她心中所想,“宣文君和阴山夫人的约定,依旧作数,她此行虽然出格,却还没到毁约的地步。”
“况且,有丹北左家的玉蝉护持……”
杜绍之平缓的声线突然冷下去,“除了阴山夫人出手,汾阴城谁又能伤她?”
年轻的天官低着头,不敢说话。
江北诸世家无意间做出的一桩事,惹得这位大先生震怒,要不是先帝和老天官苦苦规劝,他几乎要拔剑杀人。
谢微不敢开口,是因为她知道,长缙谢家和丹北左家一样,都是那件事中的一员。
至于区别,无非程度轻重。
杜绍之叹息一声,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
“我不知道你家先祖谢恒,是从哪得来一卷《大梵宝藏》和一卷《太上天书》,连夫子都对其中文字三缄其口,谢宣让两个孩子修行,的确是做差了。”
他大袖无风自动,整条炆水都随着他的动作沸腾起来,极天之外,有浩然之气东来三百丈。
谢微还不及反应,杜绍之食指已点在她的眉心。
“《太上天书》修行到最后,无一不是化道。”
杜绍之身形一点点淡去,像阳光下的水渍,在日光中慢慢隐去,不留丁点痕迹。
随着他的消失,炆水江心又喧闹起来,水流瞬间变得湍急,江心处,出现一个个小小的旋涡。
只有浑厚的嗓音在原地回响。
“你若后悔了,可来白茅山寻我。”
绝美的红衣女子呆立在一侧,咬着唇角,似哭似笑。
良久,她神色一肃,炆水江流汇成一条十丈长短,鳞甲峥嵘的长蛟,长蛟长啸一声,又从腋下生出一对肉爪,带着她腾空飞起。
她知道,杜绍之此行的目的是汾阴城。
而她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也是汾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