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陆放就开着车子,按照宫莫寒给他的位置,一路寻着导航的方向而去。
好在也离的不算得太远,大概只用了半个小时的车程,陆放和席恬就到地方了。
席恬是第一次来。
但是陆放今天下午已经来过一次了。
没错,这还是下午的那家咖啡厅。
陆放从车上下来,席恬并没有动。
对陆放说:“我在外面等你。”
陆放点了点头:“好。”
看到席恬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内心明明不想他做这笔生意,却没有说出来。
陆放知道席恬也是一番好意。
所以并没有拆穿席恬的心思。
也愿意接受席恬的好意。
然后就自己进了咖啡厅。
席恬看着陆放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咖啡厅的大门里面。
她还有些不放心的,探着脖子往里望了望,终究是什么都没看见。
回头想想,自己总是口是心非的。
明明不是那样想的,却不敢说出来。
害怕影响陆放做生意。
其实现在的席恬也很纠结。不知道陆放跟汪大春谈过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席恬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
一直在车里等陆放出来的席恬,等着等着,竟然不自觉的就睡了过去。
陆放这次跟汪大春也谈的比较久,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才气愤的从咖啡厅出来。
宫莫寒紧跟在陆放身后。
说:“这个老色鬼,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玩点刺激的是吗?他想亲自押送货物,还要我们给他派几个年轻漂亮的美女船员?他当我们是什么啊,航海大冒险吗?”
宫莫寒气得头顶都快冒烟儿了。
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奇葩的要求。
难怪那个汪老板不愿意跟他说,而是指名要跟陆放当面谈。
这种事儿不当面谈,恐怕也谈不清楚。
毕竟谁能想到有这么奇葩的要求呢?
下午他们见面的时候,汪老板提出的那些要求,就已经够奇葩的了。
但还算是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可是这个要求……
想想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陆放只知道沉默的往前走,一言不发。
宫莫寒的抱怨还没有结束,说:“反正这笔单子要是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我可找不到什么年轻漂亮的女船员给他!如果他非要亲自押送,我们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让他自己掂量着办吧!”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遇到汪大春这样的奇葩,也是头一回。
像汪大春这种就是年纪大了,加上又有点屁钱,什么都想亲自体验一把。
把那种事儿的主意都打到船上去了。
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好歹要找个正经的地方吧,买个游艇什么的也行啊。
非得要在他们公司的货船上吗?
他怎么不到飞船上去啊?
不仅仅是汪大春自己要求上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还要带着他身边那个小美女一起,还要求全是女船员。
海瑞商贸就没有押货的女船员。
甚至连个普通的女员工都没有。
从上到下,一水儿都是男的。
“陆放你倒是说句话啊,反正要我说,这笔单子不做也罢,我想不仅是我们,其他任何一家商贸公司,也无法满足他这种奇葩的要求吧?我看看到时候找谁去!”
宫莫寒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会有这么老不正经的东西?
都五六十岁的人了,安度晚年不好吗?
还一天天想那些花里胡哨的。
宫莫寒反正对这种人嗤之以鼻。
这就是典型的老不正经啊。
话都说到这了,陆放还是沉默着,从头到尾一脸深沉,一言不发。
直到来到车旁,陆放透过车窗,第一眼就看到,在副驾驶上睡着了的席恬。
宫莫寒却毫无察觉。
继续嚷嚷道:“陆放你倒是说句话啊,这笔究竟生意还做不做了?”
“嘘……”
陆放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用警告的眼神看了宫莫寒一眼。
宫莫寒,这才发现原来席恬也在。
而且已经在车里睡着了。
他才压低了声音,问道:“无论如何你倒是表个态啊,这单生意怎么做?”
陆放想了想说:“等我考虑一下。”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吗?难道你还真能弄几个美女船员来给他?”宫莫寒说。
陆放确实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所以当时虽然听说这个要求很荒谬,却没直接拒绝,也是想给汪大春一些颜面。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做不成生意,也不能成仇敌呀。
海瑞商贸现在是经不起打击的。
“我再想想吧。”陆放说。
宫莫寒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知道,陆放也是为大局着想,即便是不做汪老板的生意,也不能当面拒绝,从而得罪人家。
“好,那我先回去了,席恬睡着了,我就不跟她打招呼了,现在虽然开春了,但晚上还是很冷,在车子里睡觉容易着凉,你和席恬也早点回去吧。”宫莫寒说道。
陆放点了点头:“好,路上小心。”
两个人就这样在咖啡厅门口分道扬镳。
陆放也上了车,蹑手蹑脚的,就是怕打扰到熟睡中的席恬。
看到席恬在自己车上睡着,陆放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明明今天答应了和席恬一起去看电影,最终还是爽约了。
陆放正在系安全带,睡梦中的席恬却突然有了些动静儿,喃喃自语道:“别……不要打我……求求你……”
没错,席恬做噩梦了。
席恬梦到了自己上辈子怀着孕,还要被丈夫汪大春殴打的情形。
汪大春下手可狠了,不仅对席恬拳打脚踢,还用她的头往墙上撞。
每一次家暴下来,席恬都被打得头破血流,身上的伤势,也从来都没有好过。
总是旧伤未去,新伤又来。
经常都是鼻青脸肿的状态。
那段时间,席恬连门都不敢出。
肚子里又怀着孩子,无论如何,一个母亲都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的。
可那个时候的席恬,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根本没有任何人会帮她。
那是席恬上辈子,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即便重活一世,当时留在席恬心里的阴影,到现在都挥之不去。
“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席恬眉头紧皱,额角渗着细腻的汗珠,一张小脸也变得惨白惨白的。
一双手还无意识的挥动着。
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最终抓住,却是陆放的手。
这一刻,席恬顿时醒了过来。
眼睛突然睁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才意识到原来只是一场梦。
只是这个梦,来的太真实了。
梦到的就是她前世经历过的事情。让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地狱。
她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