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不过如今来的实在晚了些……”季徽容亲自将那只凤印交到她手中,指尖带着点无力的弱颤。
“好孩子,哀家知道是深儿对不起你,可深儿……深儿他是皇帝,外头看来皇帝是说什么算什么,但皇帝不能想什么就算什么……”
季徽容说到这儿,眼神不由有些迷蒙。
这是当初先帝同她说起过的,先帝酒量极好,很少喝醉。但贺老将军战死那日,他却醉到大哭一场,猫到她宫殿的桌案上睡了一宿……
“哀家知道,说的再多,这伤了就是伤了。所以哀家也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深儿,但这个凤印希望你能收下……亏欠也好补偿也罢,就当是为了宸儿,兰宜继续往前走吧。”
沈兰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双手接过呈盘,朝太后郑重叩拜了个大礼,这是当年她新入太子府后,第一次见季徽容时行的礼。
……
慕容临深来时,脚步在宫殿外逃避般顿了顿,似乎不推开那扇门,就不用什么都不用面对。
但到底还是走了进来,他进门时,沈兰宜正拿着那只凤印退出去,中途只曲膝行了一礼,两人便继续匆匆擦肩而过。
季徽容默默看在眼里,只有一声轻叹。
“就连母后……如今也要离儿臣而去了吗?”
皇帝神情依旧没有太大波动和失态,多年以来仿佛胶在脸上的面具已经融入血肉中。
只是话语带着微不可察的轻颤,难得露出弱态。
“深儿……”
季徽容伸手拍了拍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眼神柔和,“还记得你父皇说过什么吗?”
“为君者注定孤寂。”
慕容临深沉沉接话,语气染了嘲弄但却坚定无比,“龙椅只能坐一人,所以帝王之道注定也只能由儿臣一人走到底,无人作陪。”
选择接过大祁时,父皇曾再三告诫和询问,是否真的有考虑好,背负江山万民而行。
“人有寿数,这是常道。可母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四儿心性豁达,有友人有琳琅,但你不一样。”
季徽容注视他,似乎透过那身象征帝王身份的朝服和冕旒,辨别着还属于自己儿子的灵魂。
“自从你当了储君、当了皇上,就越来越陌生,越不像你自己了。有时候甚至连母后也分不清……你到底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的……深儿,帝王的冠冕实在太重了。”
她勉力撑起些身子,轻轻拨开慕容临深面上的垂珠,终于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