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门下功行自是不缺的,没了这等限制,哪怕一口气派遣出万多人都是可以。
七人退下去后,就各自分头行事。
一日之后,山海界昭幽天池忽然磬钟大鸣,凡在府中修持的弟子,闻听之后,俱是陆续赶至天池法坛之下。
法坛前方留有大一片空地,平时可容数万人听道,其中更有千余石台矗立,唯有功行高深或辈位在上方可端坐。
这时一名身着月白道袍,举止潇洒恣意,卓尔不群的道人走到了场中,径直在前方一座石台之上坐了下来,随后从袖中拿出了一只酒壶,时不时仰脖一饮。
此人名唤越神庐,乃是羽人出身,原本是景游收养的弟子。
早在三百年前,景游自觉寿数将近,就将之收在了门下,准备在自己转生之后代替自己继续做张衍随侍。
只是后来他被张衍得赐永寿,自不必再如此做。不过他也没亏待越神庐,送得其下来在昭幽天池之中修道,且身份班次俱是等同于昭幽门下三代弟子。
越神庐目光一瞥,却见得一名身着儒衫年轻男子过来,他拍了拍座下,道:“吴兄弟,何不来此一坐?”
那年轻男子步子一顿,道:“这石台乃是尊长所坐,我若上去,似不合适。”
越神庐豪气言道:“只一个石台,何须计较这些多?何况是为兄让你上来的,便有事,也是为兄担着。”
那年轻男子迟疑一下,还是走了上来,在旁侧榻上坐了下来。
越神庐看了他几眼,道:“上次与吴兄弟一会,却是在十载之前了,可看去你修为并无丝毫进展。”
吴尚秋摇了摇头,道:“我如今只想着逍遥渡日了。”
他而今将近三旬,十年前入了炼气之境,可此刻仍是在一重境中打转,且始终没有丝毫进展,在外物功法都是不缺的情形下,这只能是资质所限了。
他自觉也没了指望,故是索性寄情于山水,享受人间风光了。
越神庐嘿了一声,倒也没有看不起的意思,毕竟每个人选择不同,只要自己觉得走对便可了,管他人如何想?他享他的长寿,我自我的逍遥,各不相干。
吴尚秋看了看法坛之上,道:“也不知今日唤我来做何事?”
越神庐一口气将酒壶喝光,站起身来,一拍他肩膀,道:“换个地方说话。”
吴尚秋稍有犹疑,还是点了下头。
越神庐身上玄光一放,就带着两人飞纵上天,并在水府之巅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