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丰自山门出来,行程半月,已是到得北洲之地。
渡尘宗为玄鹭洲第一大派,似他这等身份的长老出行,放在以往,必会惊动沿路宗派,不过他这次刻意隐瞒行踪,又是自荒郊野岭贴地飞遁,是以一路行来,未曾有任何人察觉。
他并未直接寻上张衍,而是寻了一处地阴精气尚算充沛之所,将此地守山妖物降伏之后,便就停伫下来,只等对方到来。
约是过去十余日,他忽然心生感情,自定中出来,举目一望,见极远之处忽有一道惊虹纵来,只是几个呼吸,就逼至山前,其速之急骤,可谓前所未见。
他神色一肃,站起身来,凝神看着天中。
“千余年,所来天外修士皆是驾驭剑光,与此人极是相似,看来我先前猜测无差。”
书信之中虽对张衍情形有所描述,可毕竟自己并未亲见,是以心下尚抱几分疑虑,此刻见得,再无怀疑。
待前面剑光及近,他抱拳道:“前面可是界外来的道友?渡尘宗林照丰在此有礼。”
天中见剑光一顿,遁芒散开,张衍自里现身来,目光向下一扫,见出声之人是一名三旬年纪,姿质出尘高远的道人。
他自斩杀傅道人后,也曾少许留意渡尘宗之事,一听对方自报家门,便知晓来人是此门中三位长老之一。
不过其人面上微微含笑,倒不似是为门下弟子前来报仇。便一点头,回礼道:“溟沧张衍有礼。”
“原来是张真人。”
林照丰不曾听说过溟沧派,但有一点却是明白无误,能臻至元婴三重境之辈,皆需无数天材料地宝,散修杂数绝无可能到得这般境地,是以对方定是出身背景深厚的大宗门。
张衍问道:“未知林道友喊住贫道,是为何事?”
林照丰容色一肃,上来一揖,言道:“本门此前有一门人。名为傅昌义。此人生性狡毒,残害同门性命,窃了门中典籍出逃在外,早被我渡尘宗除去门籍。只是一时寻不得此人下落。前番自牌符闻知此人为真人所除。不觉欢喜,故此特来相谢。”
张衍淡然一笑,那典籍若是傅道人手中那本。却不是什么上乘功法,丝毫不值得一名元婴三重境大修士万里追索,其人到此,多半是另有所图。
不过既然已此为借口,那他不妨顺着话头说下,看其真正目的为何,便说道:“我自傅道人身上寻得数物,原是贵派所有,倒正好物归原主。”
把袖一挥,起法力裹了那几页道书与玉简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