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彦送走项展蝠后,觉此事无法擅专,便又来张衍丹室禀告。
见面之后,他将此事详说了一遍,又道:“我与那英王见过两面,就凡俗之辈来看,此人其实称得上深谋远虑,不是无智之人,此次虽不知何故被投大狱,可也绝不会束手待毙,定会用尽一切筹码脱身,依章某看来,十分可信。”
张衍思量了一会儿,道:“那英王近日可有性命之忧?”
章伯彦回道:“章某已是问过,此人毕竟是楚皇之子,虽是被论罪监囚,可圈围之地却在城外小闻山洞府中,有禁卫看守不说,每日有专人送去水食,除却不得私自与人相会,倒也无苛待之处,若无意外,是要他在山中渡此余生。”
张衍当即道:“既不急于一时,那便龙柱法会之后再言此事。”
眼下距离龙柱之会只有一月,如能得以顺利击退轩岳,那回来之后,再好好筹谋此事。
可若是锺台败北,那么举派覆亡在即,恐也不会顾得上一个被囚的皇子,要解救出来也是容易。
章伯彦这时阴森一笑,道:“府主,可要章某先设法把那宝图取了来?”
项展蝠虽说事成之后再把那图予他,可区区一个玄光修士,如今又是落难,他若动用些手段,却不信取不到手中。到那时无论救与不救,皆由自己这边说了算了,至于如此做是否合乎道义。却不在他思虑范围之内。
张衍一摆袖,沉声道:“不必。”
即便无有此事,他看在英王两赠蛇环菁的情面上,也愿以施援相救。
再则,当年大弥祖师虽定下规矩,说什么秘藏法宝,轩岳锺台弟子不得妄取。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非要贪图此宝,数千年中。他却不信无人能钻到漏子。
因是之故。他判断这法宝要想取得,要么是昔年借出宝物之人的后辈弟子,要么就是有缘之人。
总而言之,此宝若是你的。他人也取不走。若不是你的。再急也是无用,又何必枉做小人。
希声山后山。
乔掌门仪袍正冠,独自一人步入一座幽暗石窟之中。面前伸手不见五指,落脚之处,只闻回声空渺,徘徊不去,
一刻之后,眼前浮出亮光,已是自洞中走出,面前出现一条沿着山壁开凿出来的石阶,旁侧有一道瀑布哗哗暴泻,将石道打磨得湿滑光润,棱角尽去。
顺此路而下,不多时深入山壑,再有半个时辰,忽然眼前一个恍惚,仿似换了一方天地,竟已是到了一处山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