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桂下抚琴。清寂之中,微嗅香暖,唯有满饮,方能品出妙处来。”
张衍也不推辞,端起酒来一敬,一饮而下。
段涵峰大笑一声,也是把酒饮了。
张衍朝此人看了几眼,贞罗盟这位大长老却是年岁不大。入得元婴之境怕也不过数十载,且此人潇洒狂放,洒脱不羁,不似修道人,倒有点像是凡间名士一流。
他看得出,此人无甚心机,对玩乐享受倒很是热衷,也不知如何坐上此位的。
心下念头转了转,便猜出一点原因来。
贞罗盟中十余名长老来自九州各地,怕是谁也不服谁,有这等人毫无野心,又修为不高之人坐在此位之上,倒也合适的很。
张衍目光转去,又对坐于第二位上的欧阳虚多看了一眼,此人望去五旬年岁,脸膛方正,双目炯亮有神,坐在那里身形笔直,一举一动有板有眼,入席以来,说了不过两句话,顶上有三团罡云翻动,竟是一名元婴二重境修士。
张衍发现此人顶上三云皆是抱团凝实,其或许修为比那公羊盛还要高上一筹。
传闻此人原先为武将世家出身,年少时一次入山追匪,不慎迷了路径,在山中转了数日夜,却无意中闯入一前辈修士洞府,有此因祸得福,方才得了入道参玄的机缘。
不过张衍之所以注意此人,乃是因为这人在贞罗盟中极富盛名,被称作屏东“斗法第一”。
崑岛大观主端木励身为元婴修士,之所以被郭、庞二人杀上门来,却无力反抗,传闻便是因为曾伤在了此人手中。
这时席上末位,原本坐在那里黄左光站了起来,对着张衍一举杯,诚恳言道:“张真人,若无你除了商腾那叛贼,黄某怕是早已一命呜呼,这一杯在下当敬真人,在下先干为尽。”
那日商腾虽将他擒住,不过却并未杀他,倒也不是存了什么好心,而是万一事迹败露,手上还能多一份筹码。
可若是列玄教从张衍手中得以成功抢去神兽卵胎,那么留他性命也就毫无必要了。
说其性命因张衍之故才得以保全,倒也不算夸大。
张衍笑道:“黄道友言重了,道友吉人自有天相,不是宵小所能害去的。”
黄左光咧嘴一笑,又对张衍拱手一礼,这才坐下。
段涵峰摸着唇上胡须,感叹道:“有酒无歌,未免不美。”
章千秋神色微动,看了一眼张衍,笑道:“不妨请真人观一观我双月峰上有名的荷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