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被他捣醒,意识到失态,连忙低头行礼,掩饰慌乱无措。
封少鄞淡然一笑,转身,一身紫衣华袍仿佛旋起清风明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像是谁家贵公子,惹人心神荡漾,又不容半分肖想。
沈初夏垂眼,抬脚跟小国舅进了包间。
是啊,封珵又没有与她一起乘飞机失事,就算一起失事,又怎么可能这么巧一起穿越到大魏朝,不过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罢了。
“初夏——”
乍听到叫她名字,沈初夏很不适应,抬头,是小国舅,她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呆站着干嘛。”小国舅一脸笑嘻嘻,“来,给大伙斟酒。”
当她使唤丫头?沈初夏神智慢慢从小倌、暗恋中回过神来,见众人都盯着她,她淡淡一笑,也不吃场,靠到小国舅身边,凑到他耳际,声音很低:“国舅爷,进元丰楼大门前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嘛?”
“……”小国舅眨了下眼,当然记得,可那都是骗人的鬼话。
“不要忘了,我只请你。”沈初夏点到为止,说完,退后一步,站在他身后。
小国舅眼眨不动了。
虽没听清沈初夏说什么,大国舅也能猜出点,眼皮一耷,暗骂了声没出息的东西,嘴角一勾,神情不屑,却没趁机搅和。
小国舅勾头看她,又朝哑雀无声的包间看了眼。
一时之间,还真下不了台。
元丰楼老板——长公主之嫡子封少鄞出面打和场:“卫显,你不是一直想喝我珍藏的霜降嘛,来人,给小国舅拿过来。”
“是,世子爷。”
沈初夏虽没再斟酒,站在小国舅身后一动不动,也跟侍女差不多了,哪里像是请客吃饭。
这就是上流圈子,无时无刻不暗流涌动,看似无心无肺热情帮衬的浪荡贵公子——小国舅,以这样的方式将了季翀一军,而被他借用为棋子的沈初夏刚才如果稍为柔弱一点,今天这场看似纸醉金迷的宴会可能就是她粉身碎骨的地方。
没有比较就没有差别,从没像现在这一刻,沈初夏开始想念季翀的好,那个家伙虽冷漠,可是该她吃的就让她吃,该让她喝的就让喝,从没亏待过的她胃。
侍人给所有贵公子斟满酒,小国舅又让侍人多倒了一杯,递给沈初夏,“酒不倒,总该喝了吧。”
前世,沈初夏虽不是千杯不醉,但能喝是真的,很少有醉的,不知道这世小身板怎么样,不管谁请客吃饭,酒是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