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灼能不知道这里传说多吗？
毕竟其中一个传说就是她解决的。
算了算了，在这里或者在哪里，其实都不太影响。
重点是要把事情圆好。
在谢云炎选的地方，灵灼和谢云炎都派出自己的苦力挖坑，而他们则去拼凑那些尸骨去了。
谢云炎看着出现的瘸腿纸人，嘴角又抽了抽。
瘸腿纸人：踏实能干，但——腿瘸。
夜风吹响树叶沙沙响。
谢云炎和灵灼身边对着白骨尸山。
若是别人或许会害怕，但灵灼和谢云炎摆弄这些的时候，更多是沉默与虔诚的。
比起在异世里那毫无负担的扔头行为，此时灵灼很小心翼翼。
当时是为了打败阮吟，此时只为将他们小心埋葬。
在这期间，两个人没互相怼对方，没有开一句玩笑话，甚至没有除了拼接更多余的动作。
就这样拼起一具具尸体放在了每个小小的土坑里。
他们决定，不告诉除他们之外的任何人，他们遭过剥皮放血，他们被献祭了。也不告诉任何人，他们的皮曾经被做成了拨浪鼓。
只让大众以为阮吟在研究邪术，把孩子抓来杀掉。
等三百个孩子都放在土坑里，整个山头，已经满了。
灵灼深吸一口气，俯身鞠躬。谢云炎在她身边，也俯身鞠躬。
月光的光落下来，他们洒下了埋葬他们的土。
很快，他们会再次被挖出来，但这次不用担心了。
这次他们是真的要回家了。
当最后一捧土落下，最后一个小小的土坡被填满，晨光已经落了下来。
谢云炎看见灵灼坐下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要给他们说经诵福。”
谢云炎：“那我——”
“等下我可能要没力气，辛苦你带我回去。”灵灼说道。
谢云炎抿着唇，不再说话。
很快，灵灼念起了《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妙经》，淡淡金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金色的经文环绕。
谢云炎坐下来，闭眼虔诚地倾听。
她的声音仿佛是洗涤过的清泉，如水一般清澈。
经文流淌全身，很舒服。
那些亡灵应该也被洗涤了。
诸如法力的吟诵才有力量。
等念诵完，灵灼已经脱力了。
她是被谢云炎背着下山的，嘴里还被塞了棒棒糖。
谢云炎背着她一步一个脚印，在静谧的晨间小路，他突然想起什么，问她：“那时候我给你卜卦，说你会和家人团圆，应卦了没？”
灵灼身子一僵，装死不回话。
反正只要她不说和家人团聚了，就不算他应卦。
谁知道谢云炎却道：“不是想和你斗气，是想帮你。你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他声音，像晨间穿透薄雾的光一般轻柔。
灵灼靠在他肩膀上，只觉得他整个身子都很温暖。
讨厌，死对头搞什么温情套路。
分明就是想得和自己争高下，分明就是下套。
分明就是——
“找到了。”灵灼突然开口：“不用你瞎操心，反正和你的卦不太一样。”
哼，即使他人很好，自己也依然要不识好歹！
怎么样，谢云炎，这下子你可知道你的好心在我这里都是驴肝肺了，别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