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之上,秋风萧瑟,不停吹动着灌木丛扑簌作响,东倒西歪,偶尔几只夜枭飞过天穹,发出尖锐的啼鸣。
一支行迹狼狈,神色匆匆的骑卒向着西域方向撤离,身上携带的一面面旗帜早已丢弃一空,而马上的骑卒也是东倒西歪,面容灰败,嘴唇皲裂。
从沙州卫城先是向东北逃了几天,现在又向西逃了数日,可以说准噶尔部兵马连遭几番大败,此刻士气已然萎靡到了极致。
纵是天生的勇士也不行,毕竟不是铁人,这一路颠沛流离,耗费了不少元气。
温春面带关切之色,说道:“噶尔丹,让手下人都下马歇息吧。”
噶尔丹:“……”
好吧,他原本正要询问要不要下马歇息。
随着马背上千余骑卒下得马来,在草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开始“哎呦”,“哎呦”不停地呻吟,躺在地上,连动都不想动。
噶尔丹年轻面容上满是疲倦之色,说道:“兄长,汉人追兵是不是还在后面?”
温春叹了一口气,仰头看向蔚蓝如海的天空,道:“汉人不会追过来了,他们占了哈密城,没有准备好长时间的粮秣,不会深入大漠,等到父汉过来,再夺回哈密吧。”
这一次出来,损兵折将,他要如何去见父汗?
噶尔丹道:“兄长,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温春颓然说道:“先和父汗汇合,其他的以后再说。”
就在这时,却听远处传来铁蹄不停踏过大地的轰隆之声,下马休息的一众准噶尔部士卒面色倏变,连忙握紧了一旁的马刀。
“兄长,这是……”噶尔丹涩声说道。
现在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仍有汉人追杀过来,他们定然阻挡不住,沦为汉人的俘虏。
温春眉头紧皱,而后,笃定说道:“应该不是汉人,马蹄声是从西边儿来的。”
抬眸循声而望,只见西方天际烟尘滚滚,三五十个骑军,也是斥候,近得前来,说道:“你们是哪一部的?”
温春看清马上骑士的装扮以及兵器形制,原本警惕的神色稍稍散去,道:“我是温春,可汗现在在哪儿?”
那斥候惊喜道:“原来是五台吉。”
说话间,翻身下马,说道:“我们是僧格台吉手下的斥候,台吉怎么在这里?”
温春面色惭愧,说道:“汉军打进了哈密城,我们吃了败仗,刚刚逃到了这里。”
“哈密城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