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开始压上京营骑军,也不一定能拿下,纵然能够拿下,也没有必要。
关键,其实也不是能否拿下山寨,而是引和硕特蒙古兵马源源不断向谷口增兵。
当然此举造成的伤亡会多一些,但慈不掌兵。
这时候,贾芳见攻势不顺,面色一肃,抱拳说道:“节帅,让卑职领两千人冲杀上去,荡平山寨!”
贾珩想了想,说道:“去罢,一切小心。”
兵力其实铺陈不开,因是矮丘,山石嶙峋,最多也就一万多人能够摊开,展开兵线。
不过如果不派骑军加码,可能也会引起岳讬的警觉,进而动摇到他的反间计。
双方大战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鼓声隆隆而响,原本有些遥遥欲坠之势的山寨似又坚若磐石了几分。
贾珩放下单筒望远镜,道:“敌军的援兵到了,鸣金收兵。”
这会儿,岳讬终于来了。
岳讬此刻已经领着一万人从湟源县奔袭而来,面看向肩头上一道伤口鲜血汩汩的楞额礼,心头咯噔一下,关切说道:“怎么回事儿?”
楞额礼面如金纸,似因为失血过多而中气不足,道:“主子,敌方大将太过勇猛,奴才不是对手,被他持刀所伤。”
岳讬想了想,吩咐说道:“先让郎中诊治一番。”
然后,岳讬来到山寨岗楼之上,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漫山遍野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残刀断枪。
战旗燃着火,烟熏火燎。
岳讬举起手里的千里望远镜,眺望着汉军的营寨布局,目光落在那面“贾”字帅旗之上。
贾珩小儿,他定要将小儿的头颅拧下,用这面“贾”字旗帜裹起,用来祭奠他的兄长!
这时,伊尔登看向下方鲜血横流的断肢残臂,面色凝重,提醒说道:“主子,这汉军战力不俗,守城固寨不是我等所擅,一旦长久相持,只怕伤亡过大,难以为继啊。”
岳讬目光闪了闪,低声说道:“现在不宜如此进兵。”
如果他一撤军,那贾珩势必不能再行从谷口绕袭,而是长驱直入,再想使诱兵之计,截断粮道的故技,更为难如登天。
从汉军的兵力而言,十余万精锐骑军,而和硕特蒙古只有六七万人,而且是诸部联合,人心不齐,一旦硬碰硬,多半难以抵御。
所以,还是得用计取胜!
就在这时,一个亲卫从外间出来,说道:“王爷,台吉来了,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