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费了他不少工夫。
就在这时,刘积贤在外说道:“大人,关守方已被延请至官厅。”
贾珩问道:“殿下,我先去见见,等会儿,你换上飞鱼服,咱们去巡查河堤。”
咸宁公主柔声应了下,说道:“先生去罢。”
贾珩出了厢房,忽而问着刘积贤,道:“没吓到人吧?”
如他这样的封疆大吏,朝堂重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根本不可能亲自登门访贤。
提及此事,刘积贤说道:“卑职并未让锦衣校尉去请,让巡抚衙门的书吏延请,倒没见着惊吓。”
贾珩点了点头,目带嘉许之色。
来到官厅,一眼见到了大相国寺方丈提及的“家学渊源”的关守方。
这是位年岁三十五六的中年,面皮略有几分微黑,颌下留着山羊胡,一身浆洗发白的蓝色长衫,面容清瘦,细眉深目,脸上见着意外之色。
朝廷二品大员,他不是没有见过,但却并未有这等娃娃脸的少年,年轻的过分。
心头暗暗提醒自己,眼前之人是手握大权的疆臣,连忙从黑漆木椅上起身,面色一整,拱手说道:“学生见过贾大人。”
贾珩点了点头,伸手相邀,道:“关先生快快免礼,刘积贤,上茶。”
刘积贤应了一声,奉上香茗。
寒暄几句。
贾珩也从先前刘积贤那里知道其人身份,秀才功名,因其父亲为河道衙门小吏,遂托了关系,任职于河道衙门,后来与同僚不睦,索性就辞了差事,日常以撰文卖画为生。
关守方心头忐忑,面色恭谨道:“不知大人找学生来,有何见教?”
贾珩面色温和,说道:“本官奉皇命总督河南军政,然这两日之间查访河道,发现河堤破败,亟需重修,关先生为这方面的行家,可知此事?”
治河修堤非一人之能,需得集思广益。
关守方面色迟疑,道:“学生已离河道衙门有两年有余,实不知如今河务是何情形。”
贾珩道:“关先生不必藏拙,不瞒关先生,前任河道总督费思明,贪污修河工款,罪证确凿,虽其人为贼寇所害,但朝廷对其在任贪渎之事,定会彻查穷究,严惩不宥,关先生让你所知河务细情,皆道于本官,如何?”
关守方看向着蟒服少年,心头陷入纠结的情绪。
事实上,一旁着飞鱼服、配绣春刀的刘积贤,本身就是最大的威慑。
到了贾珩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