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乎担心贾母不信,道:“这是王爷所言,那许德清,酷吏而已,仰仗圣眷胡作非为,屈打成招,只要珍侄儿抵死不认,我们再反办他一个用法峻刻,”
这是北静王水溶给他分析过的,他深以为然。
贾政叹了一口气,说道:“圣上已知其恶,再是掩耳盗铃,又有何用?”
贾母、王夫人、贾赦:“……”
贾赦轻哼一声,说道:“若是傅试疏通狱卒,传递有无,珍侄儿何至于在狱牢中无望而招供?那傅试为京兆尹通判,连这些手段都没有吗?”
这就是在隐晦地指责贾政了。
“够了!”贾母一拄拐杖,苍老面容上涌动怒色,道:“咱们自家人知自家事儿,珍哥儿先前就和贾珩有争执,两个人闹得风风雨雨,瞒过谁去?圣上都降了旨意,再抵死不认,难道要欺君吗?”
圣上金口一下,定下贾珍有罪,革爵待罪,然后你抵死不认,还要让圣上收回旨意?
这时代,并不讲什么程序正义,纵然是后世推崇程序正义,在证据裁判规则上,也是自由心证。
有罪无罪的证明标准,自然是排除合理怀疑,严格排除非法证据,可这样的刑诉程序,哪怕是后世,也没有得到完全贯彻,遑论如今的陈汉?
圣心独断,到天上都到头儿,哪还有什么反复?
贾赦脸色一白,目光闪了闪,狐疑道:“可是王爷……”
北静王水溶总不可能要坑他贾家吧?
不会……
一旁的贾琏,轻声道:“想来王爷认为此事还有脱罪的余地,珍大哥还能救出来,但圣旨措辞严厉,圣上龙颜震怒。”
北静王是贾家,当然不会害贾家,只是处理方式不同,而且北静王已经感受到一股来自崇平帝的恶意。
贾赦面带忧色,问道:“母亲,现在当如何?”
贾母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如何,都要保住爵位。”
贾珍犯了罪过,已经不见容于天子,但祖宗传下来的爵位不能丢,宁国还有子嗣可以承爵。
荣禧堂中,贾政、王夫人,邢夫人,凤姐闻言,都是面色微动。
说来也奇,东府承爵之人贾蓉、尤氏此刻俱不在,毕竟,一个少不更事,一个小门小户出身,在外有锯嘴葫芦之称。
贾母让二人回去谨守门户,反而是西府里的人着急忙慌在奔走。
贾母看向王夫人,急声问道:“宝玉他舅舅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