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十年初,沉忆辰收到国子监祭酒李时勉的邀请,前往国子监担任过一回兼职帝王师,并且还发表了自己的“经世致用,唯物辩证”学术观点。
后续又得到了翰林侍读学士倪谦的推荐,担任了经延展书官,算是勉强踏入了经延讲官队伍行列。
可惜“阉党中人”的名声拖累,导致被清流排斥后继无力。再加上又得罪王振出镇山东治水,沉忆辰的帝师进程算是被彻底打断。
终明一朝,想要快速入阁并且站稳脚跟,经延帝师这个头衔不可或缺。
远的不说,单单拿正统朝举例,前期的“三杨”,后期的马愉、曹鼐、陈循、苗衷、高穀等等阁臣,无一例外俱担任过经延讲官。
另外帝师除了占据师生大义的优势,还能亲近与皇帝的感情,传递自己的政治理念。想要对付王振,光靠国法律例已经毫无作用,只能用魔法去打败魔法。
当你拥有跟王振同等的帝师身份,又拥有了接近于他的皇帝亲近关系,才能与之成为势均力敌的对手。
想要拿自己当枪使,好歹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没有这个帝师身份保底,也配去当枪?
“沉佥宪这是过谦了,以你的才华能力,加之有身为座师的元辅助力,定能在内阁中大展宏图!”
吏部右侍郎赵新感到气氛有些凝固,于是出言缓和了一句,并且强调了马愉的座师身份。
官场历来讲究师生传承,座师与门生共同进退,别说还主动示好,举荐入阁参预机务。
于情于理,沉忆辰都不应该推托。
换做是别人,听到赵新这种半劝说半威胁的话语,可能就从了。
毕竟一个官场新人,违命“座师”就意味着反抗了整个门生制度的利益共同体,把自己给彻底孤立起来,日后仕途寸步难行。
但沉忆辰不同,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求助过马愉,并且最开始的“阉党中人”身份,更是让他站在了文官集团的对立面。
那个时候老子都没有怂过,现在会怕?
所以听到赵新这话,沉忆辰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笑容,然后举起桌上酒杯细细品了起来,并不做声表态。
就在厢房气氛陷入一种诡异安静的时刻,憋了许久的杨鸿泽,看到沉忆辰这副毫不在意的态度,再也忍不住怒喷道:“勤读圣贤书,尊师如重亲。”
“如今恩师为了家国社稷,已然屈尊盛邀,难道沉佥宪是被王振吓破了胆子,不敢再与之对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