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逢原合作,除去各方面风险信任因素外,成功的可能性也不高。
就在沈忆宸准备放弃之时,许逢原却握紧拳头咬牙回道:“有何不敢,还望沈兄指条明路!”
“噢……”
说实话,许逢原答应了,真是有些出乎沈忆宸的意料。
他也不敢保证对方是否一时兴起,于是再次确认道:“许兄,这不是一桩小事,还望考虑清楚。”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说罢,许逢原给出了自己的理由:“沈兄,在下才疏学浅,明年进士指定是考不上。就算举监参加肄业科考,等待吏部听选为官,起码得几年之后,而且还是州县的末等小官。”
“目前情况家父生意肯定撑不了几年,与其到时候为了银钱去鱼肉百姓,还不如出海赚钱。”
“鄙人虽无大志,但从小出身于微末,绝不愿为害一方!”
许逢原可是连老农都不如的末等身份,因为政治身份低下的缘故,从小就体会被各路官府中人轻视跟吃拿卡要。甚至就算中举了,也遭遇到如今日这般被权贵买办殴打的境遇。
所以他深恶痛绝这种行为,也不想自己当官后,从屠龙少年变成恶龙。
“好,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许兄一句,我给你的这条路,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沈兄,我已拿定主意,绝不回头!”
话已至此,沈忆宸也不再多言,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绝对安全的合作,更何况本身干的就是“违法”买卖。
目前矿工跟许逢原都处于困境之中,想要摆脱这种局面,就必然要承受一些风险。如何把控这条危险线,就得看他们自己了。
“许兄,我给你的出路,就是出货到倭国。这样能就近从福建出货,避免了沿运河北上的钞关税收,还能减少一路的运输损耗。”
沈忆宸本以为许逢原听到“倭国”两字,会如同当初叶宗留一般惊讶反感,结果没想到他淡定点头道:“倭国这条路线我知道,家父曾经有一生意伙伴与他们交易过,所获颇丰。”
“但与他们贸易风险极大,并且没有足够背景渠道,不太好大批量的出货。”
不愧是江南商贾出身,见识确实远超叶宗留这群矿工。
“我能帮你联系到渠道,只是这群人身份特殊,就看你敢不敢合作了。”
“是何身份?”
“官府通缉的要犯。”
听到沈忆宸这句话,许逢原的脸色有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