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汹涌的博弈在两人交错的目光里乍现,转瞬,犹若潮水般褪去。
周初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游走在姜行舟的上半身。
她的目光赤裸又大胆,带着若有若无的勾人味,提膝挤进双腿间卡住。
放荡到了极致。
男人的眼底隐隐攀上了渴求,意有所指,「你在外面也这么浪?」
周初无辜仰头眨眼,弓起脚背,意犹未尽地勾着男人腿肚。
眼里是溺死人的柔波,缱绻腔调压着尾音:「姜主编是特例。」
——「特例?我倒也想听听了。」
闻熹的声音骤然***暧昧横生的氛围,他神色阴沉,双手插袋的站在门外。
姜行舟朝后瞧了眼,大方坦然到了极点:「闻熹,你们来了。」
闻熹的目光掠过了姜行舟,径直忽略了他。
眯着眼瞧当缩头乌龟的女人,语气似笑非笑,「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气氛僵住,绷紧成了一线。
温琅小心翼翼揪了揪闻熹的衣袖,乖觉紧紧黏着他,虽然眼框泛红,但看上去重归于好了。
她试探性般开腔:「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解释一下?」温琅周旋道。
这解释不如不解释。
对方可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周初唇角扯了扯,破罐子破摔,「没什么误会,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闻熹的目光冰冷的犹如一柄刀,瘆人阴恻,「过来。」
虽然没有特指,但是在场的人都心里清楚指的谁。
「……」
周初抿了抿唇,想到上次姜行舟将她推给闻熹的场景,没硬着骨气。
抬腿想往闻熹那边靠。
姜行舟长腿一伸,挡住周初的去路,「闻熹,你今夜不用陪温琅吗?」
他横跨一步,将周初护在自己的身后,直面上闻熹吃人的视线,「好歹从小青梅竹马,现在又是两小无猜,就不需要用第三者来助燃感情了吧?」
闻熹筷响指骨,戾气横生,「姜行舟,别多管闲事,你该想想自己屁股擦干净没。」
姜行舟眯了眯眼,记起出版社内部的流言蜚语。
万游的分部申办的证都迟迟不下来,行政那边的人去问,对面的人就含糊其辞,相互踢皮球。
他了然,「你卡了万游的流程。」
寸头男人目光含笑,「不算,我不干涉这些,是他们会做人。」***的讥讽透过瞳孔,他微微偏头睨眼,淡淡说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
他掉头看向温琅,「今个就聚到这吧。」
这下姜行舟没再阻拦,闻熹带着周初就往外走。
等周初上了车,闻熹关车门的声大的吓人,不由夹紧了自己的尾巴。
谁知道,她会在这个情况下翻船?
而且是翻得一干二净,压根没得洗。
*
温琅随手一滑删掉和姜行舟的通信,骄矜陷落进绵软沙发里,神识放空,粉咖指甲托着下颚,哒哒点着。
须臾,她偏首觑向楼下消失的尾气,问:「那你让我把闻熹带过来的目的?」
一只千纸鹤折纸落在温琅眼前。
他话锋一转,「今天见得几个还喜欢吗?」
想到见的那几个货色,她不虞簇眉,「不怎么样,没几个正常的。」
他从容儒雅地摘下眼镜一擦,随口道:「那就换一批。」
半昏暗的车厢地界。
棱角分明的下颚被光影截取一半,周初暗暗偷窥了
一眼,又迅速收回了余光,老老实实用着小学生坐姿的坐着。t.
闻熹的烟一根又一根,抽得猛,整整抽了大半盒。
车里烟雾缭绕,呛得受不了了,才开了窗,散味。
周初在下车的时候,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股子烟味。
冷不丁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你喜欢姜行舟?」
周初脱下了外套,里面是一件裸色露背长裙,她拉了拉向下滑的拉链,「不喜欢。」
闻熹冷冷嗤笑声,谎话连篇。
他骤然拽紧周初手腕,抬手将她摁压上鞋柜。
他粗粝手指量着脉搏,「你在说谎,周初。」
猝然力道碾上神经,周初紧紧地蹙起眉头,她刚想国骂,可仰头触及到男人神情里的慌乱、在意和躁动,心情蓦然平静了下来。
无他,她想到了更好报复的方法。
周初绵软手臂缠搭上男人的肩头,恍若从前一般给男人顺着毛,轻轻揉弄着他的后颈软肉。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闻熹,我不会对你说谎。」
闻熹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
他面貌上的汹涌平静了下来,精瘦臂膀却抱着腰肢,步步拢紧,要将眼前这个妖精揉碎进骨子里。
「我们是一样的。」她也不喊痛。
指尖妖冶地抵上男人心口,踮脚靠近,讨好地吻上了耳骨,呼气如兰,「你贪心,我也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