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千看他一眼,点头说:“也好。”
两人出了玉芳阁,秦烈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其实今天小冬想和你说事儿的,不过她一忙乱,后来岔开了话,就没顾上。”
张子千只是一笑,没有接话。
“其实你也猜着了吧?女人家嘛,整天不就操心那点儿事。”秦烈拍拍他:“这也是旁人托她的。你这人生得也太不安份守己了……”
张子千转头看他一眼,秦烈笑着换了个词儿:“好吧,生得太英武不凡了。这府里暗里惦记你的丫头着实不少,做不成妻,当个妾她们也是愿意的。花神节那天,来了不少宾客,又做诗又划船的折腾,有人家看上你了,前天就托人递了话过来。”
“说什么?”
秦烈笑得贼兮兮的:“说你人品好,又有才学。虽然没什么家底,可人家家里也只有一个女儿,很不舍得她远离膝下。你只要点个头,那就是人财两得了啊……”
张子千挑起眉梢:“这么优厚?就没什么条件?”
“条件倒是有一个……就是将来第一个男孩儿,要姓他们家的姓,承继他们家的香火。”
这不就是招婿上门么?除了自己不改姓之外,没什么分别。
可是改不改姓有什么分别?
秦烈也不玩笑了,正经说:“那家人想得挺美的,现在家业是两老掌着,将来传给他们外孙,你从头到尾就是个外人,既没脸面,也没实惠。小冬其实当时就想回绝的,后来想想,这事儿还是告诉你一声的好。虽然咱不赶着给人当上门女婿去,不过你……也不能总是一个人啊。”
“一个人也挺好的。”
“对,”秦烈点头说:“我以前也曾经这么想过,一个人无牵无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挺好。可是后来觉得,无牵无挂,根本算不得真正的自在。旁人都有根,我没有。旁人有亲眷,我也没有。那种感觉不是自在,是迷惘……天下之大,虽然哪里都能去得,可是去哪儿都一样,没有分别,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因为你欢喜时无人分享,悲苦时也无人倾诉,不管是你赫赫英雄还是一堆白骨,都没分别,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再说了,你现在还年轻,等你有了年纪,潇洒不起来了呢?那时候旁人都有儿孙承欢膝下,有个老伴儿能相依相靠……”
张子千笑了笑。
“你甭笑,我说的可都肺腑之言。”
张子千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不然不用管这闲事。”
秦烈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