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忍着笑回过头来,认认真真,狠狠看了他一眼:“你也不害臊,我打小看你看到大,都看了十来年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秦烈委屈地小声说:“你这是喜新厌旧……”
小冬敷衍地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好吧,你去把那边柜子上的盒子拿来给我。”
秦烈过去把那个盒子捧过来,小冬把盒子打开来,取出一只荷包来:“给你的。”
秦烈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两眼放光脸颊红润:“你做的?”他随即想到,小冬哪有精力做这个?
“以前做的,后来……就搁下了。这两天拿了出来,串了带子和穗子,你就先将就吧。”小冬指着荷包上的图案上:“本来是蝶恋花,现在只有花。”
果然上头只有一朵花而已。
秦烈毫不介意,把荷包递给小冬:“你帮我系上。”
小白抿嘴一笑,果然替他把荷包系在腰里。秦烈得意洋洋地在床前走了一圈儿,活象只趾高气昂刚打了胜仗的小公鸡。
可惜没别处炫耀去。
男人啊,又不是女人,没事儿时聚在一起说说私房话,比较一下各家的男人,说说自己的寂寞啦苦闷啦等等等等。男人不同。不但得把苦痛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这种闺房之乐也得偷偷憋着,没事儿时拿出来咀嚼品味。
两人熄了灯躺了下来,小冬一边睡着胖乎乎的儿子,一边睡着可靠的丈夫。左右两边的人都睡熟了,可是小冬自己却睡不着。
生产完这几天她夜里总觉得燥热,汗也多。太医和其他人都说这也很常见,只是太不舒服。身体虚弱得很,小冬觉得自己象是刚过了冬的羊,精气都耗空了,只剩下了瘪瘪的一个壳子。
好象她才刚刚睡着,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刚要动,秦烈按住了她:“别起来了,你睡着。”
她也实在起不来,困倦得厉害,整个人象是被沙子埋着,眼皮重的掀不开。
但她能听见,秦烈将孩子抱了交给胡氏,她还能听见他们低声说话,乳娘在给孩子喂奶,拍他,轻声哄他。还有倒水的声音,走动的声音……
这一次她还知道,后来她就再也不清楚了。
她实在太累了。
睡足了一觉,小冬第二天感觉好得多。能好好的睡一觉比吃什么名贵补品都强。
安王一天要来两三回,小冬敏锐地发现他身上的变化——安王这些日子都没有穿那些素净寡淡的颜色,颜色都很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