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出来,小冬忙踏了鞋站起身:“咦?说完了?”
“嗯,就要宵禁了,我先告辞。”沈静微笑着说:“今天的肉羹真是美味。”
小冬笑着说:“你要喜欢,下回我再多做些。”
小冬送他出了院子,夜凉如水,沈静站住脚:“不用送了,外头凉,你快回去吧。”
“那你路上当心,让福海叔多派两个人送你,若是遇上巡城的也好说话。”
“知道了。”沈静的手抬了起来,微微犹豫了下,还是在小冬头上微微一掠,然后把手摊开给她看:“沾到绒线了。”
“啊,”小冬自己也抬手摸了下头。大概是刚才靠在那里沾上的。
沈静刚才靠近的那一刹那,小冬闻到他身上一点淡淡的香味。
因为晚上下厨,小冬的手脸都洗过了,也没有再上妆。夜凉人静,这点香味似有若无,一下又闻不到了。
“多谢你送的茶叶,这些天整理案卷,可是一时也离不了。”
“你可别太熬了,”小冬叮嘱一句:“留得青山在,身体好才能做更多事。”
“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小冬站住了脚,小厮挑着灯笼,沈静步履轻快地走远,身形没入夜色之中,那一点灯笼的光微微晃动着,越来越远。
红芙拿了披风来,轻轻替小冬搭在肩膀上,借着一点灯影,她看见小冬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郡主,回屋吧?”
“嗯,姑爷和世子呢?”
红芙微笑着说:“还没回来呢,刚才打发人来传话,说是有好些话要说,一时回不来,叫您自己先睡别等了。”
“知道了。”
真奇怪,沈静身上,怎么也有媚花奴那种胭脂香呢?
小冬进了屋里,安王也换了衣裳,一身家常布衣,头上发冠也取下了,一眼看去可真不象金马玉堂的皇卿贵胄。
安王招了招手,小冬走到他身前去,挨着他身旁坐下来。
“来,咱们下盘棋。”
小冬下棋实在不行,虽然有安王这么位明师****着,水平还是不入流。当年在集玉堂的棋课,净溜空儿开小差了,哪学着什么真本事。
不过安王肯定也不是认真想下棋。
小冬说:“好。”
摆开棋盘,安王执黑,玉石的棋子在灯光下有着淡淡的柔光。小冬随着兴,想怎么摆就怎么摆。安王也不和她计较,两人纯是摆棋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