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在人丛中看见罗渭了,他和四公主的驸马站在一处,也算物以类聚。四公主的驸马也是勋贵之后,看起来和四公主颇有夫妻相——也是一张圆脸,肚子圆鼓鼓的好似****怀胎五月一般,袍子外面的围带看起来好象都快让他那肚子给撑破了。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喜气,八成看着又一位大好青年迈入了暮气沉沉的驸马行列,有种兔死狐悲的怜悯。
大夏朝开国以来,好象只有一位公主是嫁了平头百姓。对那位从平民一跃成为驸马都尉的幸运儿来说,这辈子算是端上了金饭碗,从此衣食不愁,安享富贵。
对于世子子弟,勋贵之后来说,如果本身没有什么事业理想雄心报负,那娶了公主倒也无所谓,反正一样混吃等死。
罗渭的不幸就在于他很有理想,很有报负,他不想当个富贵闲人。驸马的生活对他来说等同于坐牢——而且这是个无期徒刑,得一直坐到死。
这边送走了五公主,那边人也差不多散了。不管是民间还是宫里,嫁娶都一样,娶进来就热闹非凡,而嫁出去……虽然是喜事,但也是憾事,宴席是没有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四公主去了皇后那儿,六公主去找宋婕妤。今天宋婕妤没露面,多半是身子重了不太方便。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宫里又传了消息,安王早早就出门去了。小冬睡意朦胧,就听着外头有人说什么公主,又是什么驸马出了事,心里咯噔一声,睡意顿时全消,坐起来问:“谁在外头?”
胡氏掀帘子进来:“郡主醒了?还不到时辰呢,再睡一会儿吧。”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胡氏一搭手,叹口气:“说起来……也真是的。”
小冬替沈静递那个卷轴时也有些不安,不过她想的是,既然两人都各自成亲了,一阙贺词没什么关系。就算有点儿什么“还君明珠双泪垂”的话,那也碍不着大事。沈静是个很自制的人,所以小冬才替他递了。
“出了什么事?”
“唉,驸马把六公主给打啦。”
啊?
“六公主?”
不是五公主出事?
“是啊,昨天罗家那位和四公主家的一起去喝酒去了,大概是喝得多了些,回去以后和公主不知为什么又吵起来了,唉,罗家小二那脾气多暴啊,以前也是常和人挥拳动刀的主,忍了这么长时间,又喝了酒……”
打女人是不对的。小冬一直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但是,小冬听完胡氏说的话,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醉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