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心事她没人可倾诉,还是找秦烈探讨。
秦烈想了想,忽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安王府没被赐与王爷之前,是个什么地方啊?”
这个赵吕倒是说过,小冬还记得:“也是住着一位王爷吧,,只是他膝下无子,也没有过继子嗣承继,因此这府第便没了主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咱们那回躲藏的时候,那地道象是很有些年头了,肯定不是王爷预备下的。”
“对,应该是一建府的时候就有了。”小冬也这么觉得:“不知道旁人家里有没有?对了,你说皇宫里会不会也有?”
“想必是有的。”秦烈想,人穷的时候想富贵,有了富贵就加倍惜命,连普通人都往往会在家中挖个地洞藏财物,说不定有乱时躲起来便能保条命,何况权贵人家?皇宫里也肯定有这个。
沈芳来做客,带着河东金州产的新茶,还有一盒子自家做的点心。天气渐暖,沈芳的女儿穿着嫩黄的短襦和葱绿裙子,在安王府的漂亮的大花园儿里跚蹒学步,乐得咯咯直笑。
“我们家中地方太小了些……院子只有那么大,又不敢让她到门外头玩,所以……”
所以一到安王府,这个被拘坏的孩子就显得象出笼小鸟似的。
京城居大不易,首先就是住。许多象沈芳的丈夫孟辉这样的小官、散官,还有许多想求功名的文人士子,都是赁屋居住,沈芳他们这已经算是宽敞的,还有那种两家,三家人租住一个院子的,东屋的打孩子西屋的听的一清二楚。吃完饭便把桌子搬开当书桌用,一个盆里洗了脸洗了脚再接着洗衣服。
可即使如此,沈芳还是一脸幸福的笑。
身边的人,陆续都成亲,嫁人。
有的如意,有的不如意。
很快……也就会轮到她了。
要嫁个什么样人呢?小冬感到一阵巨大的茫然。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的,直接的考虑这个问题。
以前总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子,想这些未免为时过早。可现在看来,一点都不早。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以前不考虑这些,所以现在想起来才会一片茫然。
她熟悉的人,除了宗室本家里的兄弟,就只有寥寥几人,罗家兄弟已经成亲了,沈静已经定亲了……这么一数,好象只剩下了——秦烈一个人?呃,如果放宽一下条件,那么张子千也能算一个。
秦烈东跑西颠的,长年在外,虽然很可靠…